他们俩这半年被骂得太多了,晚上睡觉都心惊肉跳,怕有人闯进门,现在颇有些神经质,言语动作粗鲁了很多,大有一种蛮不讲理的架势。前台见状就打电话报告给了闫东,他就是那个喝洗手液自杀差点没杀了父母报仇的男生。他现在做徐子凡的助理,跟着徐子凡学东西,也跟着律师团队学法律。
他性子有些偏激,问题有些严重,但能力很强,所以徐子凡才把他带在身边。闫东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就是阴暗的念头,想出面用不好的手段收拾徐父徐母,但这念头刚冒出来,他就会想起徐子凡的告诫。徐子凡对他说,人生中遭受痛苦可以报仇,但绝不能任由自己陷入阴暗的泥沼,那是入魔,害人害己。
所以闫东沉默三分钟之后就敲响了徐子凡的办公室,“凡哥,你父母带着你弟弟找来了,正在前台闹事。保安他们顾及小孩子不好动手,凡哥有什么指示吗?”
他比徐子凡还大一岁,其他好些学员也比徐子凡大点,但他们所有人都管徐子凡叫“凡哥”,因为他是他们的救赎者,这声“凡哥”带着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
徐子凡合上文件,叫秘书联系记者过来,然后起身往外走,对闫东笑道:“做得不错,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用蛮力去教训别人玷污自己。”
闫东觉得自己做对了,心里轻松了一些,但还是很憋气,“凡哥,你怎么找了记者?他们这样用父母的身份压着你,要是对记者卖惨胡说八道,肯定会影响你。”
徐子凡边走边冲他摆了下手,“别担心,我被电击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付他们的办法,只不过一直很忙,没工夫搭理他们。既然他们自己送上门,那我就把他们送去他们该待的地方。”
闫东眼睛一亮,“凡哥,你是要告他们让他们坐牢?现在叫律师过去吗?”
“不,坐两年牢算什么?”徐子凡看了他一眼,笑说,“小东,我阻止你做许多事,不是要告诉你人世间的真善美,而是想让你知道,任何事都有很多解决方法,但一定要游刃有余、完全掌控,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会不会付出代价,又值不值得。”
闫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有些懵,但他相信徐子凡说的都是对的。徐子凡拍拍他的肩膀,“这次你就跟在我身边,看我怎么把当初的仇报了。报仇而已,不需要戾气那么重,我们的心要平和。”
闫东跟在徐子凡身后走了出去,看到那两个人渣就冷下脸,盯着他们的眼神像要杀人。徐父有点发憷,看到徐子凡也愣了一下,眼前这个西装革履、英俊挺拔的成功人士是他儿子吗?徐子凡那种上位者的气场让徐父徐母瞬间就气弱许多。徐父硬着头皮骂道:“你个小崽子还知道出来?这都是你雇的员工吧?他们怎么对我们的?开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