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过被外人骂几句牝鸡司晨没有规矩,可那也是私底下。
明面上还不是上赶着来巴结讨好?
孙叔裕叹了口气,扫了眼在座心思各异的众人。
白太傅等人还好,其余官职不及他们的,那一脸的谄媚便是瞎子都要觉得刺眼。
孙叔裕那个羡慕嫉妒恨呐。
他也盼着家中子女孙儿有出息,哪怕真出个“牝鸡司晨”的,他也只有偷着乐的份。
奈何不是每个女子都有公主这般聪慧的。
连他家那大孙女说着,虽也小有才名,可与这位比起来,万不及十之一二。
“大房立不起来,我便想着二房能出息些,便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二儿子身上,可我那二子不仅不喜读书,还说一看见书本就头疼,反倒是对刀枪剑戟有兴趣的紧,前几年还偷偷给自己寻了个江湖师父,学了一段时间的武艺。”
说到这孙叔裕不由苦笑。
“他被他娘与兄长惯坏了,自小便不是个听说听道的,我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见他服软,也只能由着他去。”
当着一众同僚的面,孙叔裕也没想掩饰,将家中那点人尽皆知的烦心事一股脑捅了出来。
“好在这孩子还算有志气,说等他学有所成定要上战场杀敌报效国家,也算是没长歪了。”
小儿子找的那个江湖师父就是个三脚猫,顶多能对付一下街边的小混混,若是真上了战场,就是个被人追着砍的命。
孙叔裕见他执着于习武,怕他同他那师父呆的久了,染上一身江湖气,只得妥协,亲自为他寻了个正儿八经的武教习。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这事大伙都知道,他那小儿子是个跳脱的,每次因为习文还是习武这事,都要闹的鸡飞狗跳全府皆知。
日子久了,自然也就传到了外面。
就因为这个,在座诸位可没少调侃过孙叔裕,可如今人家是丞相,再说起这事可就不好置喙了。
不管其他人怀着什么心思,顾曜却是感同身受。
“孙丞相的顾虑老夫知道,就像我那二孙子……”顾曜顿了顿,又点了点老实巴交坐那吃菜的顾从远。
“还有我这三孙子,当初要学文的时候,老夫也是拦不住的,不过也算他们争气,考了个不大不小的状元郎回来,也算对得住顾家列祖列宗了。”
众人:“……”
看着顾曜那貌似责怪,实则都要抬上天的下巴,众人嘴角狠狠一抽。
听听!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什么叫考了个不大不小的状元郎。
合着状元郎在您老眼中都只能落个不大不小。
您老还想怎么大!
难不成还想越过皇上去!
还“也算对得住祖宗了”,说的这么为难您倒是别咧着后槽牙笑的那么得意呀!
您家一门二进士,还是最头上那两名,顾家祖宗在地底下,怕是都不知道笑抽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