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动,“浩然,你今日竟然准备了‘舞红醉’!品味此酒,如同看美人舞,不消片刻,酒不醉人人自醉!”
江浩然洒然一笑,“烨理祖叔,既然要让你回忆当年的往事,又怎能不备下当年之酒?”
傅烨理一愣,他原本就是十分聪悟之人,立刻觉得蹊跷,便问:“浩然,四十三年前那么久远的事,你又怎会知悉详情?知道我那晚喝的是哪种酒?”
江浩然剑眉微扬,面上笑意不减,“烨理祖叔,那晚你和十几个公子在一起,我只需有心向祖叔们打听,又怎会不知烨理祖叔喝的是哪种酒?”
傅烨理缓缓颔首,叹道:“是啊,那晚,我正是和一众公子一同饮酒观舞。却不知,竟会被这‘舞红醉’耽误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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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恩没乘飞船,翩然移步,十五分钟后便来到了云荡山脚那条流光溢彩的浅溪畔。
她静悄地踏着彩色石块,来到明亮的黄色木屋前,见门口挂着水晶风铃,随着夏日山涧的柔风响起清脆的铃声,好似谱写着一首清辞丽曲。
她抬起纤纤素手,将风铃摇荡出另一种舒缓的节奏,煞是动听。
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木屋门一开,白醉蓝那不被年月洗褪的姣好容颜便展露在白羽恩的眼前。
穿水青色绸纱长袍的女子看到白羽恩,似乎并不讶异,眸色明澈,容色平静,淡淡道:“卓龙王妃族事繁忙,昨日刚从潜龙岛归来,今日倒有闲暇来看望我这个祖姑。”
说话间,已把白羽恩让进小木屋。
白羽恩环顾一圈,见木屋面积不大,然洁净异常,光色明亮,四处的摆设也处处透着风雅怡人,心中甚是欢喜。
她嘴角一弯,笑得清浅淡然,“明明是我的亲祖姑,又何须给我戴什么高帽子?又明明知道我为何而来,又何须拒我于千里之外?”
每每见到白醉蓝,白羽恩竟是少了些礼数,多了份随性自在。
正因为这份洒脱飘逸的气质,倒十分合了白醉蓝的心意,越看她越像当年的自己。
白醉蓝不禁轻哼一声,也道出了心里话,“小丫头,怎会生出这份可笑心思,白白地花了那许多精神,为那人在掠云湖畔造了一幢新宅。四十三年的时光都改变不了的事,难道会因为住得近了些就能改变?”
白羽恩一听到“四十三”这个数字,星眸更是闪亮,“祖姑,住宅的靠近当然不能改变什么,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或许会因为某些奇妙事情的发生而拉近。”
白醉蓝一哂,不屑道:“丫头,你还认为活到我这个年纪,眼里还有什么事可称之为奇妙?”
白羽恩丝毫不以为意,悠悠道:“祖姑若是不信,不如跟我打个赌。今日白天,我就在这里陪着祖姑不走;但晚间,请祖姑陪我去一处想去的地方,去经历一件奇妙的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