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师傅没有说。”她目视前方,黑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忧色,“师傅说过你是来带我走的……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得帮我。”
“你说。”
“我要知道姐姐是为什么死的。”这个时候她抬起头,树上的人双手枕在脑后,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可以。”说罢,他便像一片落叶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了雪地上,这个时候的雪地上除了宁星画的一幅梅花一句诗,还没有任何的脚印。他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宁星,让她感觉不到丝毫恶意,“你给我什么好处?”
“嗯?总归都是要跟你走的,我什么都是你的,你还想要什么好处?”宁星故意扭头不看他,耳朵热热的。
“这话说的好,我爱听。”话音还没落,那人双膝并不弯曲,已经飘出几丈远了。宁星扭头向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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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推出一掌,掌风过处地上的字画已经消失,再回头已经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了,她一纵一跃身形灵巧,加之身上的虎纹披风,像一只小老鹰一样翻飞而去。空无一人的梅林里仿佛能听见落雪的声音,厚实的雪地里没有一丁点印记可以证明这里刚刚来过两个人。
落梅山庄此时静悄悄的,寂静的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只有东南角上的一座小楼隐约闪过橘红色的烛光。花梨木的书案上放着一只信封,信封上只写了吾妹宁星四个字,旁边一张空白的宣纸。一方紫金石砚上搁着几只毛笔,桌上还有一张粉绢,上面画的正是宁星在雪地里的那幅红梅字画,寥寥数笔几朵墨梅开在枝头,配上高雅娟秀的小楷,诗也是那一句“寒梅最堪恨,长做去年花。”落款,宁月。
“我进来的时候,姐姐就仰面躺在床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呼吸全无。”宁星倚在檀香木的架子床边上,手里把玩着刚刚从梅林里顺手折下来的一只梅花,房间里毫无一丝灰尘,尽管主人已经死去多日。“名医叶士岩,叶大夫来了以后告诉我姐姐是因心悸而死。”梅花被她一朵一朵的摘下来扔在地上,她的声音平静,“姐姐从小就有心悸的毛病我知道,叶大夫又和姐姐青梅竹马,死因上他不可能骗我,但是……我知道,姐姐死的那天晚上……”她双手垂下,左手捏着光秃秃的树枝,脚下散落数朵红梅,远远望去好像滴落的鲜血,“那天晚上,就在姐姐死的时候,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值夜的丫鬟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外,“二小姐,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三更半夜夜起,发现大小姐的房间又亮着灯光。当初,第一次发现的时候,还以为是闹鬼差点被吓死,现在她都已经习惯了,只不过刚刚好像听到里面有二小姐说话的声音?
宁星拉开门,“没事,我就是带了一枝梅花来看看姐姐,你进去把地扫一扫,我这就回去了。”丫鬟愣愣的看着宁星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看……大小姐……?!”再回头向屋里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屋,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二小姐刚刚在自言自语么?不是……魔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