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燕青之屋里那个上锁的抽屉里面,放的大概就是治抑郁症的药吧?让奒不是没有好奇过,但现如今想起来,每次都被燕青之不着痕迹地带偏了话题。
让奒自认为自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大多数时候,他表现得都是乐于助人,他帮助过不少人,到头来却没人能拉他一把。
谁都帮不了他。
他只是想和燕青之好好谈个恋爱,为什么就非得受这么多苦呢?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让奒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出站时是童宛来接的他,见让奒面露疑惑,童宛帮他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上车之后道,“你还不知道吧,我是燕青之的哥哥。”
“什么?”让奒心里充满惊讶,上辈子他知道燕青之和童宛是好友,整个六中,只有他和燕青之走得稍微近点,梦境里也只有他去看过燕青之,他以为是好友间的探望,原来不是?
“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童宛比燕青之大了一岁,年过十八已经拿到了驾照,燕青之妈妈本想亲自来接让奒,可那个女人憔悴无比,那种状态开车容易出事,童宛就代她来了。
“你们……”让奒欲言又止,教养直觉问这些隐私性问题是一件不礼貌的事,他想知道,却也忍住了。
倒是童宛没有什么顾虑,他发动车子,道,“你一定很好奇吧,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是领养来的,我父亲原配没有生殖能力,于是一起领养了我,他们本想用孩子维系一段摇摇欲坠的婚姻,但并没有作用。”
“我父亲在领养我之前就出轨了燕青之的妈妈。离婚之后,我父亲娶了燕青之的妈妈,过了不久,他们找回了燕青之。”
童宛口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的平淡,可眼底的嘲讽显示他并没有如表面那样无动于衷,“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燕青之不是跟着他妈妈一起进门而是后来找回来吧?”
童宛嗤笑一声。
“还能为什么呢?燕青之妈妈怀孕时才十九岁,她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养得活燕青之,她本想打掉燕青之,但最后还是生了下来,我倒觉得,还不如不生。”
“丢弃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做出这种行为的人着实配不上母亲这个高尚的称呼。”童宛想起那个女人为燕青之哭花了妆容的脸,就觉得一阵恶心,如果真那么在意,当初何必生下燕青之又丢弃他。
让奒握着小葫芦玉的手一抖,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一惊天事实,电脑里女人的哭腔还仿佛在耳边围绕,那么伤心的情绪,却让让奒在一瞬间觉得有些面目可憎起来。
“知道后来他们为什么要找回燕青之吗?因为我父亲没有能力再要一个孩子,而刚好燕青之身上流着我父亲的血。但谁也不能肯定燕青之还活着,他们找了半年,还真找回了燕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