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眼睛都没睁开一下:“我的柜子里有没用过的床单和被套,自己拿去换上。”
“……”问题似乎并不在床单和被套上,但既然贺屿这么说了,安明晦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包湿巾,“我刚才拿了些湿巾回来,你要不要将就着擦一下?”
贺屿没说话,于是安明晦拆开了湿巾的包装袋,用清凉的湿巾轻轻擦了擦古剑的剑身,然后微笑着抬头看向猛地坐起身瞪着自己的贺屿:“要我帮你擦擦剑吗?”
“我自己来。”
学校的宿舍是上床下桌的设计,安明晦拿着长剑走到床边递给上铺的贺屿,在贺屿伸手握住剑的时候,他又突然十分自然地问道:“贺屿,你想做我的男朋友吗?”
“哐当”
“噗咳咳咳咳咳咳……”李程岳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生生呛死。
“啊,吓到你们了?”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再次递给了看起来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的贺屿,笑着向两个人道歉,“对不起啊,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其实还有后半句考虑到贺屿的颜面问题,他没有说出口。
那半句话是:因为刚才贺屿的眼神看起来,就和之前每一位“前任”一样灼热到令人难以回避。
他接着把手里的湿巾递给坐在床上的人,微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这里沾到东西了。别太在意,就当刚才是学长的小玩笑就可以了。”
安明晦的话说得很委婉,贺屿的脸上其实并没有沾到脏东西,只不过是看起来有些过于红润了,红到不太正常的地步,所以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对方给自己稍微降降温。
毕竟刚才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剑时,感觉就连剑柄都隐隐带了点温度,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贺屿从来没有如此鲜明的遇到克星的感觉,就好像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过慌乱到把自己的本体都掉在地上的程度。
开玩笑?这个人怎么能说这种话是开玩笑!?
贺屿久久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李程岳干咳一声,打破了屋子里诡异的沉默:“那个……学长你……难道说是……?”
“确实交过男朋友,不过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对自己的学弟动手呢。”安明晦回答得很坦然,但也有些无奈,“应该不会把我想得那么糟糕吧?”
李程岳当然不会,他只是觉得自家室友的反应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