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只是搂着抽泣的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抚慰她。
又过了一年,少年得到了师父的推荐,跟随来武堂选拔少年护卫的官员进了京。
在京城的训练场里,选拔的条件更为严苛,习武的时间也不断延长,他给自己取名无痕,将当年那条她为他擦去泥巴的手帕压在了枕头底。
夜以继日的练习为他换来了第一个成为捕头的机会,而后又以破获一个无头悬案名声大噪,成了京城第一名捕。
上门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可他心中仍记挂着照进山门的第一缕初阳。
他从江南追查完私盐后接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这个近期扰得京城里人心惶惶的神偷768。
那日,他作为一个成熟的猎手静静在他预设好的陷阱里等候着他的猎物,没有警觉的768在他面前归还了韦掌柜的毛笔。人证物证俱在,他从屏风后走出,就在要将其捉拿归案的时候,他从她手里的那把翡翠刀里看见了多年前少女的脸庞。
那是她母亲的遗物,她曾将它贴身保存,所以他认得。
两人四目相对时,回忆如同电花火石在脑海里闪现,他心软了,老捕头那句‘明法无人情’的告诫被他抛之脑后。
他没想过,他以为她只是一时说出的气话,有一天会成真。
那一刻,他多希望自己可以脱下官服,带着她一同跃离这些是是非非。
那些本不属于苏乐的回忆被系统强硬地插入脑海里,她闭上眼睛,在意识里虚幻的自己变得真实可触摸,她照着回忆仿佛真的经历了这一切。
她站在眼前人面前,内心是苦涩的,他们都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苏乐在心里暗自赞叹,这个游戏体验也太逼真了些吧。
无痕拿着手帕替她擦去因为猛然涌现的回忆而冒出的细汗,他关切地问“师妹,你还好吗?”
苏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现在这种场景下该说些什么。
无痕拉起她的手,跟她说“走,我带你去看一个人。”
他揽着她的腰肢,飞跃了城墙,驾上早已等候在外的马车,他带着她奔袭到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庄。
他带着她走到一户农家前,他和他躲在树后,他指了指眼前那个牵着小男孩的农妇说“你看。”
苏乐睁大了眼睛,眼前人和她在苏明庭房里挂着的画像如出一辙,她愣住了,那个父亲口中已经去世的母亲现在就这样牵着别的孩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无痕淡淡地说“我查了很多户籍才找到她,当年她是被父母哄骗着嫁入将军府的,那个书生才是她原本定下的亲事。”说完这些,无痕板过她僵直的身体“这些都与你没有关系,是上一代的恩怨了,你不该用它来困住自己。那封书信上的宝物就是这个,她抛下你和将军的做法我没有办法评价,但你现在还来得及停下。”
苏乐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无痕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上,他柔声道“知道为什么我要取名无痕吗?因为这里的伤痕被一个告诉我她要当盖世女侠的姑娘所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