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他一通电话拄向了宁灵霄诉说愁肠。
宁灵霄也没安慰他,只是说:“你挺缺爱的。”
他心里堵得慌,被男朋友这么一说又要发火了。虽然宁灵霄也没说错。他忍住了,心想高三很重要,不许跟男朋友吵架,不可影响对方学习,寡淡地以“你好好学习,我睡了”作为结尾挂了电话。
但是这个夜晚十分漫长。
妹妹在楼下声嘶力竭,不知道是渴了还是饿了还是病了,很快又传来继母和父亲弟弟哄妹妹的声响,七嘴八舌,么么哒哒。
“我在你家院子里,怎么这么吵,你睡得着?”宁灵霄的电话翩跹而至。
饶是他已经习惯宁灵霄时不时半夜翻窗入室了,这次还是吓了一跳:“你又爬窗户?又不是没大门,你这做贼似的……”
“太晚了不方便。”
不方便你还来啊?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开了窗。也得亏这是二楼,不然宁灵霄只能随身带折叠梯才能顺利潜入情人卧室了。
爬窗这种中等难度运动是一回生二回熟,何况宁灵霄已经驾轻就熟翻了好几次,对后面的流程也很清楚,于是他一进去卧室就开始脱衣服——沾了墙上的灰尘。白星河马上会嫌弃宁灵霄身上不干净,然后又找衣服给他穿。
“你没必要一进来就脱衣服……”
这八百倍速的流程搞得场面不太和谐,白星河只好先以手背挡住了眼睛。
月色下观察肉/体极有氛围,但看了得长针眼。
可是今晚不太一样,所以他又把手挪开了。
“你要不要洗个澡?”他问。
宁灵霄不疑有他:“嗯,外边很热。”
在淋浴间冲了个澡出来之后,他惯常去寻睡衣,没找着。白星河坐在床边捣鼓着什么,拿着一个小盒子。
“睡衣呢?”宁灵霄走过去,“这什么?”
“没什么。”
白星河飞快地把东西塞到背后,脸上可疑地泛着红。
他的视线聚焦点是宁灵霄的下半身浴巾,心中有鬼,所以走神了几秒神——手里的东西就被夺走了。
房间静了一会儿。
“你买的?”宁灵霄的声音从他头顶淋下来。
他老实道:“爱爱子那儿拿的。”
宁灵霄说的下一句话让他脸上烧得更厉害了。
“尺码不对,小了。”宁灵霄淡淡说,“怎么办?”
为什么有人可以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这么色情的话?
“我怎么知道?”他躲躲闪闪地捂住眼睛,“那就不用了吧……不用这个了。”
“你确定?”
“……确定。”
这件事是心血来潮。
他无聊得快死了,也烦恼得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