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闷撂下这句话,昏头涨脑地往回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越想越窝囊,怎么也无法跟老太太张口。到了家门口,他坐在门前,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这座房子,是老颜家祖祖辈辈待的地方,尽管以前他非常讨厌这里,但现在看到这里的一砖一瓦都那么亲切可爱。连门口的青石台阶都变成了从小到大的一个见证,仿佛有了生命,也汪汪地含着眼泪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门里忽然伸出一只手,将老闷拽进屋里。
老闷惊得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黒棉袄的身影,站在门口。“啊?你?你怎么来了?”
那个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拿出一张纸条,然后转身出门,绕到房子后面,从一个墙头上跳进一根胡同,走了。
这伙计,比我还熟悉这个地方,你看那个姿势,就是从小跳墙头跳惯了。老闷上了楼,拿起纸条慢慢看了起来,不等这二百来字看完,眉毛立即舒展起来。嗯,这次总算有救了。
第二天,老闷一早就找到了老马。几个人正在屋里吃饭,见到老闷来了都很惊讶,自从上次陶罐出事之后,老闷就没再来过。少了老刚和老闷逗趣,这里冷清了不少。
“来了?这件事情,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对不起你……”老马开口。
“马老爷子,就这样了。我不是来追究你的,感谢你不会趁人之危,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但你得给我点时间,我去做通我们家老太太的工作。你看怎么样?”老闷提出自己的条件。
“没问题,不过,我们约定一下,三天吧。三天之后,可能会有变化,万一要是三天之内,有了拆迁的通知,那个时候,可就不是我们能决定了。估计你不搬也得搬了。”老马说。
“好的。”老闷心想,拆迁通知早就有了,三年前就来了,我们根本不想搭理他们。就一个什么居委会拆迁办,他们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关键是现在让人下了套了,这才最要命。
老闷也没住下吃饭,就出了门,他要找到老刚,看看这个家伙到底知道多少。
这个时候老刚正在李霞那里,老闷推门进去,老刚正坐在沙发上剪指甲。老闷一看李霞不在,就知道她在另外一口给人洗头呢。这俩人真是一对奇葩,能这样做到相安无事,老闷真是对人生产生了疑问。实在搞不懂生命和生活的意义了。
“你这两天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