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没有说完,陶南风那只缠着红色纱巾的左手突然动了。
露一手?那就露这只被丧尸咬过的手!
一道暗红残影在空中划过。
这只带着牙印的左手、能生出暖流让全身力量越来越大的左手,动了。
带着尖锐的风声,重重锤下。
“梆!”
“咣——”
宽大、沉重的实木办公桌根本遭不住陶南风左手全力一击,抖动一下,瞬间散了架。
垮了!
垮了?
罗宣张大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不可能!这姑娘看着娇滴滴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可是,事实摆在面前。
罗宣颤抖着双手,虚虚在空中一按。
曾经就在眼前的办公桌,消失了……
弯腰下去,一堆碎得不能再碎的木片、桌面上摆着的笔筒、水杯、抽屉里存放的纸张、本子,全都散乱在地。
触得到、摸得着,这不是做梦。
“十个工分?”
萧爱云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果然恶狗服蛮棍,陶南风一拳头下去,今天还嚣张得不得了的罗主任马上变了脸色。
“十个工分。”
罗宣双腿有些颤抖,点头重复,这姑娘这么大力气,谁敢压榨她?
“铁锅?”
陶南风没有忘记那口一直被向北扛在肩头的铁锅。晚上知青点还得做饭,如果没有锅大家吃什么。
“铁,铁锅。”
罗宣再次重复。要是放在古代,凭这身力气打家劫舍,莫说一口铁锅,身家性命都是她的。
听到罗宣的回答,萧爱云欢呼一声,一把抱住陶南风的胳膊,和大家一起离开场部办公室,一路上快乐得像只小鸟,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陶南风你力气真大!以后我们再也不怕别人欺负了。”
“陶南风你有没有看到罗主任的脸色,哇~完全是傻了!”
“哈哈哈哈,今天真解气。这个罗主任把我们女生分到修路队也就算了,还想扣我们的工分,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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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南风嘴角微微上翘,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幸好自己力气大,真得感谢那个梦。
有了修路队送来的铁锅,知青点茅草房前的土灶终于亮起火光。
大家有的捡柴火、有的淘米、有的煮饭、有的切菜炒菜,当热气腾腾的大米饭起锅,所有知青都欢腾起来。
烧土豆、鸡蛋汤、大米饭,简单的晚饭让千里而来的知青十分满足。
“这野鸡蛋打的汤真好喝!”
“魏民,你吃得多,可别把大米饭都吃完了啊。”
“喂!你别抢我土豆。”
“哈哈哈哈……”
食物拉近了知青们的心,大家围着这一口土灶边吃边聊。
被分到养猪场的叶勤与李惠兰撇了撇嘴:“养猪场到处都飘着臭味,打猪草、煮猪食、喂猪……一天下来简直累瘫了!”
魏民也开始吐槽:“你们女生也别以为生产队的工作轻松,一整天都在地里收玉米,我现在整条胳膊都不听使唤。”
有擅长打听的知青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听说咱们秀峰山农场的领导就是这里的土皇帝,想怎样就怎样,根本容不得知青与职工有不同意见。为了大家听话,所有新来的知青都会有这么一通杀威棒。”
听到这里,陶南风若有所思。
难怪一到农场就被丢到茅草房,把女生分配到艰苦的修路队、养猪场,直接让男生到生产队干一整天活,连钱粮都不给、连铁锅都得靠自己的蛮力去争!
叶勤与李惠兰都是城里姑娘,哪里养过猪?听说这就是杀威棒,顿时面面相觑:“那,我们怎么办?”
一群学生伢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初来乍到,唯一打过交道的领导罗宣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只得相互安慰。
“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慢慢适应吧。”
“别难过,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慰的话萧爱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气得跳了起来:“我说呢,罗主任干嘛把我和陶南风分到修路队,还不肯给我们十个工分,原来这就叫杀威棒……杀个屁!我告诉你们,罗主任就怕蛮横的,他的威风被陶南风杀了个片甲不留!”
听萧爱云眉飞色舞地把陶南风一拳头下去把罗宣的办公桌锤烂,所有知青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