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那个慕容德近来太过嚣张,嚣张到朕真想找个机会杀了他,如今机会来了,不用朕亲自动手,自然有人替朕除去他。”
“父皇想如何做?”
“既然他们想要清了朕身边的奸佞慕容德,那朕就如他们愿,斩了慕容德,将人头送到叛军手中,也让天下百姓知道,朕并非昏君。”
“然后呢?叛军可会退兵?”
“自是不会,不过那又怎样,朕有精兵良将,还怕半路出家之人吗?”
“父皇,如今朝中军队都在右相手中,且不说杀了他,他手下的兵马造反,便是不造反,恐怕也难以听候您的调遣,父皇,您久坐皇位,难道这点事情都看不破吗?杀了右相,只能让朝廷更乱,天下更乱。”
其中的是是非非,皇上自然是明白的,他皱了皱眉问道:“那依子怀之见,朕当如何是好?”
“父皇手中也曾有不输于右相的精兵良将,不过在襄王一役中折损了大半,右相趁火打劫,败了襄王,将襄王收下的残兵都归为自己的部队之中,而后又被苏烨得了西北的兵力,这才君权旁落。既然右相可以得利,咱们为何不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右相和叛军去征战?”
“让慕容德出征?”
皇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苏泓,他摸了摸下巴,又拿起那奏折反复的看了看,然后说:“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只是慕容德是一直老狐狸,岂能任由朕摆布?如今朕被他摆布倒还差不多。”
苏泓听着这话,轻声一笑:“父皇,您别忘了,您是君,他到底是臣,只要是臣,便要听命于君,真也好,假也罢,君臣和乐的戏码总要做足了才是,右相素来自负,认为旁人都不如他,父皇您只要说您承认您真的不如他,他便更加有恃无恐,认为这个事情没他不成,那也便是成功了。”
皇上笑了几声:“你说得对,慕容德也是人,是人总会有弱点,若是哪日,朕重夺大权,那便是皇儿你的功劳。”
“儿臣不敢。”
“朕瞧你平日优柔寡断,不想大事总能决策一二,比起太子,尚是明白事理的,只是可惜你并非嫡子,否则朕还真想将太子之位传……”
“父皇。”苏泓听着这话,急忙打住说:“父皇切勿乱说,儿臣乃是臣,绝无他想。”
“父皇,二弟,你们商量什么呢?”
有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苏泓一惊,回头看去,只见正是太子苏湛站在大殿外面,慢慢的朝着大殿走来,苏泓猜想,刚才两人说的话,也都被他听到。
大殿之中,随着苏湛的到来,而变得微妙起来。
皇上还没开口,苏泓已经对他行了个礼说:“参见太子,如今叛军攻城,臣弟过来和父皇商量对策。”
苏湛走到苏泓身边,对着皇上行了个礼:“儿臣参见父皇。”说着他四下看了看,只见大殿之中一片狼藉,杯盘四散,琴断钟倒,他笑了几声,打趣说:“我瞧着不像觐见,却想是刚刚被打劫了一样,二弟,这都是你的功劳?”
苏泓低头说:“臣弟知罪。”
皇上低头看着苏湛问道:“太子为何而来?”
苏湛笑道:“和子怀是一件事情。”
“这却有趣了,太子有什么高论,今日朕反正已经被你们打断,有什么事情你们快点说,今日朕索性就听听两个儿子的高论。”
苏湛点头:“不知二弟有何见解?”
“臣弟的意思是,让丞相和叛军交战,若是丞相胜了,想必他的兵力也被削弱许多,若是他败了,那不是正遂了父皇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