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狼狈的咳了几下,她一只手抵在谢渡笙肩上,整个人都在颤抖,对谢渡笙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谢渡笙早已习惯了师尊的这副模样,但这不代表她会就这么放过阮轻,她笑了笑,拽着阮轻的头发,让她看向自己。
不知因为疼痛亦或是惧怕,阮轻本就惨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眼尾更是染上了些许红色,一双墨眸中泛着粼粼水光。
许云辞模样生的极好,但她性子冷淡,气质清冷,又是大乘期强者,无人敢对云辞仙尊生出任何亵渎之意。
少女时的谢渡笙也曾尊崇当初的云辞仙尊,更是把将自己带出谢家的许云辞当作最亲近的人,知晓许云辞性子冷淡,谢渡笙也从不敢祈求更多,但是最终,是这个口口声声要护谢渡笙一生平安的人,亲手杀了她。
如今,被折磨许久的许云辞,早已看不到那清冷骄傲的模样。
“师尊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教人心软。”谢渡笙眸光怜惜,她温柔道,“罢了,原本这灵池便是命人为师尊打造,脏了也便脏了。”
谢渡笙低头,血眸含笑:“反正师尊,原本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阮轻几乎是瞬间挣动了起来,只是她抬起的手还未碰到谢渡笙的脸,便被握住了手腕,力道大的几乎捏碎阮轻的手腕。
“怎么,徒儿哪里说得不对?”谢渡笙唇角含笑,血眸却瞬间冷了下来,“为了谢初灵那个废物,你就杀了我。”
“许云辞,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什么,你说,你会护我一生平安。”
谢渡笙的嗓音阴沉低冷,她近乎狎昵的抚过阮轻惨白的脸颊,“师尊,你那一剑,我好疼啊。”
阮轻没有半点血色的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终究沉默着没有出声。
她潋了水光的墨眸却忍不住有些黯然心疼。
这应当是许云辞会表现出的情绪。
许云辞当初那一剑刺穿了谢渡笙的心脏。倘若谢渡笙就此死去,自然是干脆利落,更加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谢渡笙......她还活着。
刺穿心脏的疼痛,会有多痛?
即便这些时日总是会被谢渡笙折磨,总觉得身上的疼痛已经很痛了,阮轻也不敢去想。
看着这样的她,谢渡笙心中愈加的阴郁暴躁,她粗暴的给阮轻清洗了身体,然后又给阮轻穿上了一袭白衣。
白色衣袍的衣袖之上还以金丝绣着浅浅的神秘纹路,却正是太华宗的标志。
但太华宗,早在一年半之前,便已被谢渡笙覆灭。
“师尊最是喜欢太华宗的服饰,徒儿便为师尊留下了这么一件。”谢渡笙笑吟吟的,她挑起阮轻的下巴,“师尊怎么不讲话,倘若不喜,徒儿这便把它毁掉。”
阮轻神情麻木,谢渡笙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衣袖,阮轻牙齿轻颤,哑声道:“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