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满口答应不会说,可是一回来就一五一十告诉了戴笠,却不料竟碰了戴笠一个
钉子。他听完我的话以后,便恶狠狠地朝我说:"以后你别管这些事。我也不要听
这些。"这件事明明是在戴、唐之间进行挑拨,我当时还很得意,因为从戴笠当天
对我别的事都表现出很高兴,我便认为他是喜欢听这些话的。
这些为了个人升官发财所干出的丑恶勾当,反映出反动派之间勾心斗角、尔虞
我诈、两面三刀等等丑恶行径,在这里写将出来,或可起到反面教材的作用。
当然,我不是说我写东西就没有顾虑了。例如在一九四三年我亲自看到林彪在
重庆与戴笠往来时,彼此十分亲热,互称"学长"等等。但我在写戴笠时,曾提到
不少人,却不敢写林彪的名写。直到林彪死去、罪行被揭露之后,我才把这一情况
作了交代。又如江青、张春桥当年在上海与军统特务的往来,我虽知道一点点,也
是直到"四人帮"被粉碎后我才敢写。
有人问我,还有没有什么没写出来的?我的回答是:"现在没有存心保留什么。
如果有想不起来的事,将来我女儿美娟给我整理我的资料时,会把它写出来的。"
这个集子可能有不少缺点和错误,我诚恳地期待读者的指教和批评。
(一九八二年十一月于北京)
附载:"我懂得了做人的道理"--访新增补的政协委员沈醉
《人民日报》记者胡思升
中年以上的中国人,不少人都知道沈醉的名字。四十年代,他先后担任国民党
军统局少将处长和国防部驻云南区专员兼保密局云南站站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特
务头目。如今,他以新增补的政协委员的身份出席会议,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
"感愧交集"。
沈醉十八岁参加国民党特务组织,二十几岁当上少将处长,亲自策划和执行诸
如捕人、刑讯、暗杀等特务活动,连他自己也承认这是客观历史事实。但是有一件
历史事实,解放后沈醉在监禁期间没有主动提出,就是在一九四九年十二月,眼看
我大军南下,蒋介石大势已去,他在最后关头参加了卢汉的云南起义。去年,我有
关方面经过调查,种种物证证实,沈醉在起义通电上签了字,发表了起义广播,并
亲笔颁布命令,要下属特务组织上交特务器材并到指定地点报到。根据党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