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潼低声但严肃地说道:“我们是员!是军人!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军阀!这件事的处理决定要经过组织研究讨论,并要上报军区!梦生,你一定要慎重考虑!”
连柱有些不满,说:“杀一个人和放一个人都很容易!为什么非要逼大哥呢!?”
吴强激愤地说:“如果放过沈樱,如何对得起因她而死的战士?又如何对得起我们自己的良心?!”
梦生手一颤抖,烟掉到了地上……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半晌,冯满林对梦生说:“王潼说得对,我们是党员又是军人,不应该用感情代替纪律!更不能用个人感情影响组织的决定!梦生!按照规定办吧!”
梦生感到内心一阵刺痛,所有的道理自己都明白,甚至比王潼他们理解得更透彻,但沈樱就像自己的血液已经融入了身体的每一部分。梦生艰难地说:“给我一晚的时间,明天早晨按规定处理。”
大家都知道梦生做出这个决定很痛苦,但又都无能为力。白天,王潼借故把雅君支到军区总部,傍晚时又吩咐炊事员把缴获的几盒罐头做成菜连同一瓶酒送到小木屋里。
梦生把沈樱邀来木屋一起喝酒,沈樱进屋见只有他们两人,很纳闷地问梦生:“雅君呢?为什么不让她一起来吃?她也好多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晚餐了!”
梦生神态自若地说:“本想我们三个人好好吃顿饭的,雅君临时去总部汇报工作,怕是赶不回来了!我们两个人也很好嘛!”说着笑嘻嘻地凑近了沈樱……
两人边喝边聊,从上海夜总会里的第一次相遇到现在出生入死、同甘共苦的战斗生活。聊着聊着,微醉的沈樱偎依到梦生怀里,轻声说:“如果没有战争该多好啊,我们可以去一个美丽、安静的地方幸福地过一辈子,我要给你生许多孩子,让你整天被这些小淘气缠着……”
梦生拥着沈樱,泪水悄悄地滑落,忙吹熄了蜡烛,把沈樱抱到由茅草铺成的‘床’上。这天晚上,梦生动情地要了沈樱一次。
第二天天亮时,沈樱醒来见梦生已不在身边,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走了出去,一出门便惊呆了,王潼表情严肃地站在门外,身旁的褚岳任提着她伪装在行李箱里的微型电台,还有几个警卫连的战士持枪警惕地注视着她。
沈樱忽然明白,一切都暴露了,与梦生的一夜缠绵不过是最后的晚餐。她脸色变得很苍白,走到王潼前面对他说:“我要见梦生!”
褚岳任一挥手,几个战士过来要绑沈樱,王潼阻止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