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话听起来很像是在说谎,但是是真的……”
贺容停顿了一下。
“不过,我大概知道自己的家庭构成……应该是父母双全,有一个哥哥,然后他的母亲和我的不同……”
“其他就不知道了。”
贺容把自己最初醒来时的那些片段断断续续扒了出来。虽然他也觉得这些就像被塞进碎纸机的超市过期促销单一样,毫无意义。
“我在记忆丧失之后,没有见过父母,但我见过我的哥哥……”
虽说那估计是玩家扮演的。
“说实话,我也没产生什么特别感想,我想他应该对我也没多少好印象……”
“以上,”贺容咽了口口水。“就是我对家人的全部认知了。”
他最终鼓起勇气,颤抖着睁开双眼。
出乎意料的,对方并没有被贺容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吓到。反而深深凝视着他,仿佛在看一朵于午夜才会绽放的花朵。男人唇角带笑,温柔似月光一样流淌。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男人看起来是那么高兴,让贺容不由觉得有些心虚。
他还是觉得自己什么忙都没帮上。
“如果冬哥你觉得真的很困难的话,我可以去拒绝熊导。”
“我想试试。”
对方否定了他的提议。
“也许一开始只能停留在模仿阶段,但是我想去试试,就算失败,也算是一种经验吧。”
顾凛冬看起来松弛而自然,仿佛卸掉了肩头的所有力量。此时此刻,他看上去竟比平常还要俊美百倍,简直像一种视觉暴力。
贺容想了想。“演员需要进行想象训练吗?”
“嗯。这是基础训练之一。”
“那如果无法想象父母对自己的感情的话,也许可以换种角度,想象自己如果成为父母会怎样。”
贺容提议道。
“如果有一天,冬哥你找到了想结为伴侣的人,并且与她有了孩子,你会对这个孩子怎样……能不能从这个角度进行考虑?”
“……”
贺容见对方不说话,立马补充。
“这只是外行人的胡说八道,不作数的。冬哥你不用放在心上。”
但是男人却露出了仿佛看见光一样的神情。带着刻意压抑过的激动,顾凛冬深深凝视着他。
“不,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
他望着贺容,又重复了一遍。
“我觉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