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被害人的哥哥?”
“是的,我们同父异母。”
贺天祥脸色苍白地望着刘队长,虽然神情十分镇定,但拳头紧紧握着,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你跟受害人今晚见过面?”
“对,是贺容打电话约了我,说有事要谈。”比起方凯,贺天祥的语气显然平稳许多,条理也很清晰,“我五点准时到达了四楼包厢,但是贺容却晚了半小时才到。”
“方便说说你们谈话的内容吗?”刘队长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们的谈话跟案情不相关,只是一些家事。”
贺天祥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烁了一下。
嗤。听到耳边传来的冷笑声,贺天祥看向了靠在墙上的人,开口道,“至少和一些路人无关。”
你说啥……!?方凯又开始捋袖子,被刘队叫人圈到了更远的地方。
“谈了多久?”
“一个小时左右。”
“没谈拢?”
贺天祥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虽然他是我的弟弟,但是我们关系……并不好,”贺天祥难以启齿般压低了声音,“就像警官你了解的,我和他是异母所出,他是……的儿子。”
贺天祥模样周正,虽然不像弟弟那样一下子就能从人群中脱颖而出,但自有一份锋芒不漏的大气。
“在这件事发生前,贺容已经很久没有回老家了,一直在外面自己的房子住,所以他今天打电话找我,我也很吃惊。”
“你们多久没联系了?”
“三个月吧。”
“他找你谈话是为了什么?”
“他想要……借一笔钱,一千万。我当场拒绝了他。”
“为什么?你家应该不缺这点钱吧?”
“是的,但是最近公司财务周转紧张,一时拿不出这么多。”
“贺容有没有说要用这笔钱干什么?”
“他不肯说原因。”
贺天祥摇了摇头,精神状态看起来有点萎靡。这令刘队长意识到一件事——贺天祥很可能没说实话,或者说,他藏起了一部分。他和贺容之间的谈话,远比他说的更复杂。
“六点半谈话结束后,我也离开了会所,我们之间确实是不欢而散,但是我没想到这会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贺天祥总结道。
贺容看着自己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搬出房间,内心一片平静。他起初还有些担心自己的灵魂会跟着身体离开,但是几分钟后他依然安然无恙(?)地飘在半空,于是就开始放心偷看警方的侦查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