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纾梨的眼睛眨了眨,“五婶,既然还要两日才到京城,那不如让我遛遛马?”
吴五婶瞪着她,“胡说什么呢,要是被人看到……”
“听说当今皇后也是一个爱骑装的女子。”
“你……”吴五婶牢牢地抓着她的手,板着脸,“不许胡来。”
“好、好,那到京城之前会先经过岚山,五婶,我去岚山的香佛寺求个平安符,到时再带回给老祖宗……不
行、不行,其他人都会嫉妒的,我还是每人带一个的好,这样总行了吧?”
吴五婶的心一下子软了,这个孩子是贪玩些,可对吴家人却是实打实的好,要不是她一直说香佛寺的平安符很灵,吴纾梨是绝对不会去的,吴纾梨更爱遛马。
“好。”
“九王爷,你什么时候能回去?”一个白面男人弯着身子,尖着嗓子细细地问。
“本王想什么时候回去便什么时候回去。”
说话的男人身材极为颀长,坐在泉水边,拿着鱼竿钓鱼,头上戴着一顶草帽,身上穿着的是讲究的淡紫云纹衫,通身气派格外的高贵、疏离。
那娘气的白面男人摸出一条丝绢擦着额上的汗,最后挨着会被削尖了脑袋的威胁继续说:“皇上……”
“知道了。”赵钦随意地说了一口。
“是、是。”来者立刻迅速走人,怕惹恼了九王爷,九王爷最讨厌别人来管他的事情了。
“九王爷……”一个深蓝衣衫的男子立在树下。
“怎么了,你也想劝本王早些娶妻?”
沥青摇摇头,“不敢。”
赵钦冷哼一声。沥青又说:“属下站在山上,看到有一辆马车往这条路上来……”
“这路又不是本王开的。”赵钦无所谓地说。
“属下担心的是……”
“本王护不了自己?”赵钦的声音猛地一陡,冷了好几分。
沥青立刻摇头,“没有。”
“那就闭嘴!给本王站在一边去,没看到这鱼都被你吓跑了吗?”赵钦迁怒地说。
沥青欲哭无泪,看着站在另一棵树下的乌木。乌木对他摇摇头,示意九王爷在气头上,不要上去多话,免得火上浇油。
沥青委屈极了,九王爷一向喜静,钓鱼的时候最忌讳有人吵,他才会提醒九王爷的,偏撞上了剑口上。
沥青说的马车正往上爬,毂辘毂辘地经过清澈的山泉时,陡然发生惊变,数十个黑衣人从隐秘的草丛里跳了出来,他们刚一动,赵钦的唇不明显地一扯,身子却一动也不动。
啪!一个黑衣人被踹进了泉水里。啪,另一个黑衣人挂在了树上。啪啦!接着一个黑衣人晕倒在赵钦的脚边。
赵钦的神色不变,缓缓地转过头,看到一个黑衣人持着剑朝他飞奔而来,他并未动,只拿着鱼竿的手指悄然地微动。
在所有人没有看清的情况下,那鱼竿咚的一声将那行刺的人狠狠地敲了一记,那人毫无防备地被打晕在了石头旁。
一声惊呼响起,“好俊的功夫。”
沥青和乌木正解决了剩下的人时,听到这话都不由自主地笑了,是哪户人家的姑娘?居然还有闲工夫夸奖他们的九王爷功夫好。
很显然,赵钦也听到了,他收回鱼竿的时候,黑眸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坐在马车里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