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听到卧室内的喊声,易言下意识地,抬腿便将门踹开,冲了进来。
“澜丫头!”他紧蹙着眉头,急惶惶地喊了一声,“你怎么样?”
安澜许久之后,才将神志寻了回来。
她极缓地侧眸望向易言,杏眸的焦距,尚没有彻底清晰,“哥哥……”
闻言,易言心尖一颤。
他不由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具,发觉并未被摘掉,安澜应该认不出他才是。
难道……被察觉到了?
可他在火灾中已经毁容,再也不是安澜自小崇拜到大的那个安奕辰,实在还没有勇气摘下面具,来承认自己的身份。
所以……
他才一直不敢示人,暗中保护妹妹。
“我……我在梦里见到哥哥了!”安澜紧紧地蹙着一双羽玉眉,极力回想。
催眠的梦境中,是她、安奕辰和蔺一珩小时候的模样,彼此间亦是青梅竹马,又是欢喜冤家。
“你还想起来什么了?”易言仓促问道。
安澜恍然了几秒,想要继续回忆更多的事情,但脑海里始终只有刚才出现过的画面,再无更多。
眉拢向中间,安澜拼命地强迫着自己,想要记起些什么。
“痛……”
但一如既往,换来的只有欲裂般的疼痛。
安澜松开床单,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青葱的十根手指穿梭在黑发间,双腿也渐渐蜷了起来,将自己抱成一团。
“痛就别继续想了!澜丫头,停下!”
易言望见安澜这副模样,心疼不已,在她耳边唤着,避免她再受什么刺激。
安澜从小都被安家捧在手心儿里。
嫁人之后,更是被安家和蔺家两家人,同时捧在手心里。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又何曾想过意外发生的这一切?
“Ann,你答应过我,不能强迫自己,否则我不会再帮你治疗。”西蒙收起怀表。
安澜摇了摇头,“不……”
她要恢复记忆!
她一定要记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安澜逐渐将眉宇舒展开来,从方才被催眠的感觉中,缓缓地抽离出来,“我不继续坚持了就是。”
毕竟三年都未曾成功恢复,总要慢慢来。
夙北站在卧室门口,极为复杂地斜眸瞥着易言,总觉得他方才的反应,有些异常。
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