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宁沁儿当真需要他们来担心,似乎并不需要。
因为此刻西院内,的确是张灯结彩很是热闹,而喜房内初云郡主一身凤冠霞帔更是风采无双。可等了等,再等了等眼看着亥时都要过去了。却半点不见旭王殿下的身影,原本一脸喜气洋洋准备讨要赏赐的喜婆。
和下人们也都纷纷有些站不住了,这,这……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喜婆有些为难道:“李侧妃,这时辰也不早了,要不派个人却催促下殿下?毕竟这错过良辰吉时就不好了。”
初云郡主,原名李初云按照规矩。整个旭王府可以被称之为旭王妃的,也只有正妃宁沁儿一人。而她嘛,自然是的在侧妃前头加姓氏称之。简而言之喜婆这样的叫法一丝错漏都没有。
可听得初云郡主那叫一个气啊,立马就扯了喜帕怒喝道:“出去,给我滚出去!本郡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喜婆被她吼的一哆嗦,瞬间就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难以置信,这还是那个传说中柔善守礼恭顺谦和的初云郡主吗?这分明就是个骇人不已的母夜叉啊!
其余的众人也皆是一副受惊不已的模样,以至于互看了一眼后。
匆匆留下一句,“奴婢们,告退。”
便纷纷做鸟搜状态一拥而散了,顷刻间方才还是人声鼎沸的喜屋。便只余下了,李初云和她的陪嫁丫鬟清河。
见此情况清河,很是替主不平道:“旭王殿下,也太过分了。虽说是侧妃,可是这到底也是太后亲自赐婚的啊。这大婚当晚的他连喜帕都不掀想要作甚啊。郡主,你在此等着奴婢这就去将殿下给请过来!”
言毕她做作势便欲走,谁曾想人还没有行至门口。
便被李初云给阻拦道:“回来,这般气势汹汹的过去。除了让那殿下更加的厌恶本郡主,还能有什么好处吗?!”
是了,旭王殿下不喜他们主子,这是很早清河便知道的事情。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劝解过,毕竟这自古以来强扭的瓜可都不甜。偏生自个主子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现如今倒好弄成这样的结局。
“那郡主,难道我们就这样无动于衷的坐着?”清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可若是此事传出去了,郡主你可是会被人耻笑的。再者说了,大婚当日新郎连喜帕都不掀,那也是不吉利的啊。”
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李初云眼底闪过一丝阴毒,“谁说本郡主要坐以待毙了,走我们去东苑。”
除了这名正言顺的旭王妃以外,萧齐玉便再无其他女眷。除了东苑李初云自问他不会再去其他地方了,只是这个时候过去。当真好吗?要知道那旭王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想到此,清河有些担忧的看了自家郡主一眼。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她们家郡主竟不是来找茬的。
反而是恭恭敬敬的端着一杯茶水,矗立在门口轻声细语道:“不知王妃姐姐,睡了没,初云特来给姐姐斟茶请安。”
宁沁儿当然没睡,不单单是她没有谁,屋内的萧齐玉也没有。只是估摸着两人都没想到,她会主动前来。宁沁儿更是皱眉,看了看身旁人方才回应道:“初云郡主,这斟茶请安不是明早吗?你这大半夜的不在新房,来我这旧屋作甚?”
“姐姐,并非初云想要刻意叨扰,只不过是这殿下并未来西苑。这大婚当日,殿下便如此。若是传到太后耳中,只怕是对姐姐不利。故而妹妹才想着,若是姐姐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妹妹愿先像你道歉,还望姐姐可以高抬贵手放殿下来我西苑。”即便是这样咄咄逼人的话,李初云都说的柔情似水。乍听之下,好似她宁沁儿当真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一般。
否则为何好端端的,在人家的新婚之日却偏生要闹出这般幺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