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若你真是真龙天子。我倒是不敢如此,可你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跳梁小丑罢了。我为何不敢呢?”宁沁儿慵懒一笑,这才收了控制他的灵力,轻蔑道:“时候不早了,南诏王请回吧。否则的话明日你怕是没有精力看那场大戏了。”
说完也未等他回应,只见听“砰”的一声。
随着内殿大门的紧闭,原先的佳人早已不知所踪。只余下一脸余恨未消的秦浩天,和一旁手足无措的护卫统领。
“今日之事,你若是胆敢泄露半句,孤定会灭你九族!”恶狠狠的丢下怎么一句,秦浩天爬起身来甩袖而去。
那护卫统领则是一脸的神色莫名,紧随其后。
殿内,焚香袅袅烟雾轻飘,在烛光摇曳下更显得异常迷离。和刚才殿外的清冷截然不同。
宁沁儿坐回桌案前,凝眸且看铜镜里,娇颜如画,笑靥如花。
轻声道:“你说若是他知道,你此刻就在南诏就在这皇城之中。他会如何呢?”
萧齐玉俯身,温和一笑,言语平淡而清冷道:“朕猜他定会亲率五万御林军,将朕五马分尸或是凌迟处死。”
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原本是想要嘲讽秦浩天的倒霉不自知。
可听着身旁人的回应后,她却是浑身打了个冷颤,神色晦暗道:“皇上,那你留在此处岂不是很危险?不如……”她先送他出城吧,现在想来也的确是她想的不够周全。只想着他若在,她便犹如吃了颗定心丸一般。
却全然忘记了,她乃是天女凡人不侵。可他并不是啊,而被逼的走投无路后秦浩天怕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可是朕不愿意离开,因为你在此处朕不放心。”像是她肚里的蛔虫般,萧齐玉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于萧齐玉而言比任何危险。甚至比死亡都还要让他难熬。
那种感觉简直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骨血。与此这般生不如死,他倒宁愿要个干脆。
“可是……”宁沁儿明白他的感受,却也担忧他的处境。
但最终转念一想,她还是俏皮的笑了笑,“无妨,反正过了今夜以后。他怕是没有时间再来找你的麻烦了。皇上话说你觉得他明早看的如此场面,该会是一个怎样的表情呢?会不会当场就被吓傻了呢?”
萧齐玉真不知道,他也不关心秦浩天明日会是个怎样的表情。
终究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可他却被眼前小人这副明眸璀璨,笑颜如花的模样给吸引了。他有多久没看到她笑的这般天真无邪了,好似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只是依稀还记得,有时晚上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就会看到她坐在那里朝他微笑,甜美的就如同现在一般。又像是蜜糖好似轻轻一点,就足以将他融化。可是梦醒以后她的一切就消失无踪了。
如今这梦境与现实竟然重叠在了一块。
萧齐玉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杀伐果决,所有的运筹帷幄。在一刻都化作了绕指柔,他只想要永远的沉溺在这蜜糖之中。直到老去直到死去……
“皇上!姜离皇帝,你干什么……”被他突然起来的拥抱,弄得措手不及。
宁沁儿试图用呼喊来唤醒他,然则她的话语还未彻底说出。便觉得双唇陡然一紧,一股熟悉而又久违的微暖如潮水般像她席卷而来。她明明是想要闪躲的,她明明是不愿意的。可到了最后的最后,她竟然无从反驳。
半帷香风,一屏烛影,浮云收巫峡,春雨透红纱。世人妄称自多情,不解芙蓉帐中花。
翌日一早,被折腾宁沁儿还懒懒散散的赖在床榻上。安享着属于她的平稳盛世,一夜的旖旎还残留在帐子里。
长兴宫内却早已是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