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桑林把贼骂了无数遍,能想到的骂人的话全都骂出来。
骂到最后,觉得挺没意思的,反正人家也听不见,在家里横什么横啊。
“哐哐哐”,有人在砸门。
雷桑林租的这个小公寓大门是铁的,还没有门铃,每次被人一敲,哪怕只是轻轻一敲,那都是地动山摇,噪音让人一下子生气。
怒气冲到头顶。
今天这声音让她更生气,这敲门声很熟悉,除了继母,没人这么敲。
雷桑林压了压火,打开大门。
还没把门全打开,继母就挤了进来,同时挤进来的还有她大声嚷嚷的骂声。
“死丫头啊,你怎么这么自私啊?你老爹把你.妈值钱的东西给了你,卖了钱也不知道给你弟弟分一点!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过好日子,拿了工资也不孝顺一下家里!看看家里过得是什么日子?看看你,潇洒的不行了还!”
继母指责的理直气壮,雷桑林没法说话大声,论音量,她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继母的。
这时,雷老爹也走了进来。
没有脱鞋,把地板踩得很脏。雷桑林很不高兴,但没有表现出来,不然又得让他们多叨叨很久。
她淡淡的回嘴,“东西没卖,我妈留给我这个唯一有血亲的女儿的,我不卖。”
还强调了“唯一”和“血亲”这两个词。
见她还敢回嘴,继母更加生气的嚷,“那工资呢?你工资呢?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也不知道给家里填补一点?我们家砸锅卖铁的供你上大学,你就不知道给你弟弟花点钱!”
雷桑林闻言,心头冷笑。
但凡家里给她添补了一点,她也不会在学校里活的这么惨。
大学的时候,人家周末,或者周内没课的时候,都会去玩,要不就在宿舍里休息。
只有她,平时就在食堂勤工俭学,挣点伙食费,重要的是还能吃顿饭,省点饭钱。
周末就出门兼职,不知道加了多少个兼职群,也不知道干了多少事情。连续四年连轴转,就没休息过一天。
吃了这顿就要开始想下一顿的着落,还有生活的各种开销。
现在工资就那么一点点,还得还助学贷款。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脸面,居然还敢伸手要钱?
一想到这儿,雷桑林脸色更加淡漠,话都说的极为勉强,给她报了个账。
“工资四千,还助学金两千,房租一千,只剩一千的饭钱了。没法给家里。”
“吃一千块钱!你也吃得下去啊!”继母失声尖叫,仿佛雷桑林一个月伙食费一千块钱,是间大逆不道的事情。
“每个月吃五百块就够了,给家里打五百!还有你这个房子,一千太贵,你就不能租两三百一个月的楼梯间吗!”继母很快给雷桑林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