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鼻头一酸,黛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知道自己是伤风了。这也难怪,任谁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大冷天里站一夜也得伤风,何况她现在只是一个十一岁的体弱小姑娘。
从前长日无聊时略读过几本医书,治伤风的方子倒记得一个:川桂枝一钱,炒白芍二钱,生甘草一钱,茯苓二钱,菊花半钱,白豆蔻半钱,鲜荷梗一支,三碗水煎成一碗,快则三日,慢则七日可愈。
但她如今身无分文,买药却是一件麻烦事。
而且,原主的记忆告诉她,现代卖草药的铺子不多,伤风,这里都叫感冒,一般是吃那种很小的药片或是冲剂。便是真能买到药材,没有药锅子,如何煎药也是一件麻烦事。
她想,还是等天亮到西药店里几个药片吃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多时东方红光变为白光,天色渐亮,黛玉这才看清一直盯着自己的是一只大狗。
那狗身材高大,长相凶恶,背部乌黑油亮,颈部和腹部略黄,眼珠子漆黑凶狠,看一眼便不由令人胆寒。它腿上有伤,毛被染红了一片,黛玉估计是被人类伤的,因为它看人的眼神很不善,似乎随时要扑上来撕咬的样子。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黛玉竟走过去。
大狗警惕的低吼一声,半立起身子,威胁似的叫了几声,黛玉一面露出柔和的笑:“别叫别叫,我是来帮你的,不会伤害你。”一面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背,它便安静下来,仍在地上卧了。
用塑料瓶盛池塘里的水给大狗清洗了伤口,黛玉掏出裤兜里的红领巾为其包扎。之所以是从裤兜里掏出,是因为舅妈不让原主戴红领巾,每次见了必要一顿臭骂,原主只好偷偷藏在裤兜里。
狗也是有灵性的,知道黛玉是在救它,全程疼的直哼唧,也没有咬。
打好结,黛玉表扬性的拍拍它的背:“好狗!”
天已大亮,渐渐有晨练的老人出门。
一个老爷子出来,施施然往前走,看见黛玉便径直走来,问:“孩子,大清早的,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还穿这么单薄!嘶……这是怎么回事,你舅妈打你了?”
黛玉抬头,鼻头微红,眼角带泪:“吴爷爷……”
一句吴爷爷喊出来,眼泪早已奔涌而出。
这很大程度上是原主残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