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婉听着,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连忙让张院判给她开了些止血的药物先涂上。
海常在在一旁瞧着陈静婉如此关心她,心下暖得很,做什么都是乖乖的。
紧接着春水也给莫如瞧了下。
莫如比海常在伤得轻多了,神色也平静多了,只是看到海常在被狗奴才伤成这样气得眼睛通红,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跟李全拼命!
等所有的事情结束,陈静婉也没心情再去继续赴宴,索性坐下来陪海常在歇会。
张院判开得药物还是有些烈性,过了会儿海常在就开始疼地眼泪汪汪。
陈静婉觉得得找点事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遂问道:“姐姐的话本带来了没,我给姐姐念话本听
吧。”
海常在自然欣喜:“好呀。”
她命莫如取来书,陈静婉一边念一边跟她解释故事的意思。
两个人这么打发着时间,也确实让海常在的疼痛减轻了点儿。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没来由的喧闹。
急促的脚步声、言女的呼喊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齐聚,原本只点了三五盏廊檐灯的院子骤然大亮,甚至连哭泣声亦不绝于耳。
原本寂静的小院顿时被嘈杂的声响覆盖,风动火烛,窗外摇曳的阴影无不预示着事情发生的突然。
紧张的气氛从屋外蔓延至屋内,
陈静婉的心脏骤然停跳半拍。
她下意识与海常在对视一眼,发现她也是同样的不解。
“主儿,不好了,”松花匆匆赶来,推门进了屋子,“仪主儿小产了。”
“你说什么?”陈静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仪姐姐小产了?”
“是啊,主儿。”松花连忙冲过去安抚陈静婉的情绪,“有人来给奴婢传话说您在海主儿这,让奴婢来伺候您。奴婢刚到曲院风荷,就见仪主儿被人抬着进了屋,现在外面乱作一团,就连太后娘娘都跟过来了!“
陈静婉连忙站起来,海常在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仪贵人被抬着回来,证明在宴席上她就已经受了伤。她们俩才离席一两刻钟的时间,怎么就突然又出事了?
两人赶忙出了屋,正瞧见乾隆斜坐在龙撵上撑着手臂。皇后娘娘下了轿,一边安抚着太后情绪,一边不忘叮嘱各项事务。
血水一盆又一盆地从屋内往外端,疏影婆娑,寒冷地风灌进陈静婉的脖颈,刺得她又是一阵腹
痛。
好像所有不幸的事情都在一天发生了似的,陈静婉摸着已经凉下来的汤婆,缩了缩渐渐冷下去的手指。
尽管陈静婉早知道仪贵人这胎肯定会出事,但她现在觉得这场景未免太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