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这种情况下,贵妃还是挣扎着起了身,丝毫不服软地恶狠狠扫过在场众人,甚至连问安都
没有:“本宫不会让你们得偿所愿的!”
她眼见着被端上来的汤药,一把拂在地上:“谁都别想取代本宫的位置,只要本宫还活着一天,那个贱婢生的就不可能入宫,本宫一定会熬到她早死的那一天!“
宫里本就忌讳说这些“生”“死”之类的话,富察皇后见高贵妃这一副疯癫样子:“贵妃慎
言。"
“本宫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高斌那个贱,畜把主意都打到本宫身上来了。还有你们这些,一个个虚伪的要死,将来不也是死路一条,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呵,反正到了下面,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尤其是你。”贵妃突然伸出手,指向了娴妃的方向,“贱婢,都是你害我!”
陈静婉顿时愣住,她转过头看了眼身侧的娴妃,却见她气定神闲,并没有半分意外的神色。
贵妃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指着娴妃仍不过瘾,又转向陈静婉:“还有你!”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这莫非是疯了吧,怎么敢宫中如此诅咒!臣妾听了真是觉得可怕!”反倒是一旁的纯妃被贵妃的话语吓得不轻,什么仇不仇怨不怨的,难道要她到下面去了还不得安生?
富察皇后也不愿再久待,来探望贵妃无非是太后要求。如今事情做完,史书笔墨有了依据,她也不愿再与她交谈。
她挥手招了太医和伺候的宫嬷来,让宫嬷好好盯着贵妃,便带着陈静婉她们离开。
迈出了钟粹宫的大门,陈静婉还能听见宫中无尽的谩骂声,以及贵妃愤怒的咆哮。
若是贵妃再不懂得闭嘴,恐怕真的要和金氏一样被赐一杯毒酒了断了。
然而事情和陈静婉想的一样。
三月十六,愉嫔搬去永和宫的第二天,宫里传来消息说高氏庶人殁了。
陈静婉此时正在永和宫和愉嫔一起用乔迁新宴。愉嫔点了陈静婉最爱的鸳鸯锅子,还有好几种蒙古的特色美食,诚邀同样来自江南的陆常在品尝做客。
三人用的正欢时,画船听闻宋福舟的消息,便敢来与陈静婉同说:曾经的贵妃娘娘,现在的庶人高氏残害手足,导致其麻妹不治而亡。陛下闻此震怒,于是降了她的位份贬为庶人,贵妃也就在这道被贬黜的圣旨里撒手人寰,彻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