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婉心道:哦耶!
从妃到贵妃,虽然只是一步之遥,但年薪翻倍!
陈静婉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更多的还是隐藏的激动:“那臣妾就谢陛下了。”
乾隆摆摆手:“朕还有话要对你说。“
陈静婉表示洗耳恭听,两人携手回到了永和宫。
“病中的时候,朕做了一场梦。”虽然距离生发疥疮一事已经许久,但乾隆还是没有办法彻底放下心来。那梦境之中无论是皇后还是娴妃还是后来的所谓“令呈贵妃”和“十五阿哥,都好似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头上。
梦中,永琏于坠马之后高热不退,在那一年的十月就病重殇逝。
梦中,皇后的第二个阿哥也没能熬过去岁的除夕,紧跟着她也撒手人寰。
梦中,他封娴妃成了继后,却又在几十年后逼得继后失心断发,不得不将她从江南火速送回言中.….
梦中的一切太过悚然,他又好似亲身经历一般,在那个梦里久久不能抽出身来。无论是永琏和永琮的病去,还是发妻皇后的离世,亦或是乾隆十二年后他越来越认不清的自己,以及对他忍无可忍的继后娴妃.…….都让他感到一股油然而生的无力。
他尝试过不去想它,明明现实的一切完全不同,但梦魔却时时发生,让他极度恐慌却又无可奈
何。
他是天子,原本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他也想对皇后诉说这些魑魅魍魉一般的梦境,可是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何说起。
所以,他想到了婉妃。
梦境里的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恬淡安静,只不过她并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这浓重的爱意,所以他并不知晓,也并不宠幸于她。
但梦中的婉妃也从未埋怨过他,就像曾经的她并不埋怨他在潜邸时的冷待一样,她只是静静地,一直陪着他,哪怕只是在后官的一隅之间。
“朕梦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你说,将来的朕真的会变得连朕自己都不认识了吗?”乾隆问她
道。
陈静婉不知呈帝为何会有此感慨——这可是乾隆啊!他的自负都溢出天际去了,退位前还不忘给自己封一个“十全老人”证明他一生的功绩一—虽然一部分确实值得,一部分却是凑数,但他他不至于突然就开始怀疑人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