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他换了身衣裳,直奔庄顺侯府。
张之唯看了看他冷声道:“不知二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杜祁睿衣摆一撩跪在地上:“舅舅,睿儿之前做了许多糊涂事,请您原谅.只是,母妃她…”
张之唯上前扶起他,叹了口气:“你母妃她现在应该还没死?”
“舅舅如何知道,难道您见过母妃了?”杜祁睿惊道。
“今年的新科状元在家中暴毙了,这事殿下可知晓?”张之唯背着手,踱着步子走来走去。
“这事倒是听说了,只是这新科状元与母妃有何干系?”杜祁睿不解道。
“都是孽缘,这陆家与我们张家,本是远房表亲,那时张家还并未发达,陆家也未败落。你曾祖父便将你母亲许给了陆家三公子。后来,两家际遇不同,差距越来越大,才解除了这桩婚事。你母亲终是对他恋恋不忘,如今,他二人霜双传出死讯,只怕皇上已经发现什么了。”张之唯分析道。
这样的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杜祁睿真是觉得流年不利。母亲深宫浸淫多年,怎还会如此不知轻重。再一想想今天勤政殿外,父皇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兴许就是为了考验他,可是他却走了,现下,他又直奔庄顺侯府只怕父皇心中更不喜了。
事已至此,他只得捡了重要的交代庄顺侯赶紧转移,便匆匆回府了。
勤政殿,武承帝坐在黑暗中,闷不做声,魏公公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良久,只听得他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昨晚知情的宫人都处理干净了没?”
魏公公一下回过神来,忙道:“回禀皇上,都已经处置妥当了。”
“背叛了朕,以为可以一死了之吗?不,朕偏要你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他狠咧的眸子在房内暗黑的微光中闪着决绝的冷光。
握着折子的手紧了紧,他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庄顺侯府张大人,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着查没庄顺侯府,将他们押入大牢。”
芳华殿,杜祁风轻轻的拥着瑞安:“明儿个,我们去静安寺去走走可好?”
沐凝霜拨弄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淡淡笑道:“齐王殿下怎还信这个?”
他低头靠在她肩上,轻柔的笑着:“还不是团儿,这成日里愁眉紧锁,心事重重的。待我们去拜拜神佛,许个愿,菩萨一显灵啊,团儿心底的愿望就都实现了可好?也省的你日日操心。当心,哪天啊就变成个小老太婆。”
沐凝霜听罢,噗嗤一笑:“如此,改明儿个要是打仗,咱们万千将士就拜拜佛,许个愿,这战事说不准就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