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别苑也就这一间屋子,以前是荒废的,后来就住了清欢母女收拾妥当之后,倒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地方。
跨槛进去,屋里有些暗,蓉大娘即刻把屋子里窗户都给打开说:“夫人嗜睡,我就把屋里弄暗些了。”
清欢嗯了一声,走到床侧看了眼还在睡觉的中年妇女,她很有气质,即便这样睡着即便已经四十多,但她仍旧有一种出尘的气质。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气质从何而来,在虞清欢的记忆里她的母亲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自己的家世。
“长小姐,大姑爷,这里没茶只能……”蓉大娘在这单间小小的屋子里找半天也没有找到茶,摸索半天只给他们倒了两杯清水。
世言微笑走到蓉大娘身前接过那两杯清水笑说:“真好,就想喝水呢。”
他一接过,仰头先喝了一杯。
世言走到清欢身侧,着眼看过自己的岳母而后把手上的水递给了清欢:“娘子。”
清欢接过,喝了一口,刚想说走吧,哪里知道床上的女人竟然醒了。
她躺在床上望向清欢,双目已经浑浊了不再清明,惨白的唇色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再多的憧憬和希望都被埋葬无声的岁月之中。
清欢几度想要开口替那个已经死掉的自己喊一声娘,但可能在一个即将去世的人面前,她撒不出这样的谎来。
即便是善意的。
“我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床上的人扯开一缕虚弱的笑。
清欢愣在原地一时反应不及倒是世言把她手上的茶杯直接给拿走说:“娘子,你陪着娘多说一会儿,我出去看看去。”
他边说着已经把手上的茶杯给放回了桌子,然后和蓉大娘一起出了房间替她们关上房门。
世言是知道清欢的身份的,虽然自己傻了这么久,可做傻子时候的记忆还是存在的,清欢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还有些她本不该主动做的事情,都让他记忆深刻。
想起这些日子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荒唐还是清明。
但总是特别舒服的,在她自以为能保护他的时候,在她时刻都要陪着他的时候……
他独自来来回回走在长廊上,时不时地会看一眼紧闭的房门,蓉大娘坐在门口继续煎药,只有他最是焦心。
他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一些事情总归是要从深埋的地底挖出来的。
温世言不知道自己在外头胡思乱想多久,等清欢出来的时候蓉大娘已经煎好药,正巧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