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鸡皮鹤发,身形挺拔削瘦,一袭灰鼠裘皮披风,内穿暗紫色袄裙,头上金钗闪闪发亮,映得一张脸雍容贵气,不怒自威。
“顾老夫人?”书生看到这精神矍铄步履如风的老太太,眼前陡地一亮!
他快走几步,迎了过去。
刘仁康看到他,连连摆手,轻叱道:“去!该哪儿玩哪儿玩去,莫要挡了老夫人的道!”
“小的哪敢挡老夫人的路呢!”书生涎着脸上前,“只是候爷昔日于小的有恩,见老夫人来了,自当上前行礼问候!”
顾徐氏扫了他一眼,眼中掠过一抹鄙视和不屑,但很快的,她又将这表情敛去,淡淡回道:“客气了!”
“应该的!”书生躬身回,“不知候爷现在,可否安好?”
“你这书呆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刘仁康轻哧。
“小的是真心想知道候爷是否安康!”书生诚恳道,“另外,小的无意中得到一个方子,想呈给候爷,看能否对他的病情,有所帮助!”
说完,他将袖中早就藏好的一张纸掏出来,恭恭敬敬的呈到顾徐氏面前。
“你能有什么好药?”刘仁康很是不耐烦,伸手挥他走,“快别闹笑话了!这普天下的神医,都没能治好候爷呢!”
“既然如此,那就索试一试,万一歪打正着呢!”书生被逐,仍固执的将那张纸捧到顾徐氏眼前。
顾徐氏见他神色有异,愣怔了一下,还是将纸接过来,小心揣到袖中。
“费心了!”她淡淡致谢。
“老夫人客气了,小的知恩图报,应该的!”书生躬身退下。
“这个呆子……”刘仁康摇摇头,“老夫人,你也知他们是什么人,千万别当真!”
顾徐氏笑笑,未置可否,只问:“太后可歇下了吗?”
刘仁康讪笑回:“倒也没到歇的时间,楚大人在里面,正给她……做保养……”
“保养……”顾徐氏呵呵了两声,叹了口气,说:“无妨,老身在偏殿候着便是了!”
“老夫人是有要紧事?”刘仁康见她没像以前那样,扭头就走,十分好奇。
“是!”顾徐氏点头,“是关乎云安王朝安危的大事!所以,还请刘总管尽早通报太后!”
“是!”刘仁康点点头,引她去偏殿坐下后,便直奔寝殿而去。
寝殿中的两人,倒不像众人想得那般。
一身伤痕的楚夫宴,怕太后倒了胃口,所以只是浅尝辄止,未敢深入交流。
饶是如此,那身上的伤痕,仍是遮掩不住。
“她们还真是手撕啊!”太后对着他胸口露出来的爪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挣脱了楚夫宴的怀抱。
“在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心疼吗?”楚夫宴皱眉,“你的男人,被那帮女人这般虐待羞辱,你难道不该想着,为他报仇雪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