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王要是愿意承担这被反咬一口的后果,我也无所谓!”顾九晃晃脑袋,“破罐子破摔嘛!死猪不怕开水烫嘛!”
云北冥看到她那模样,气得差点晕厥过去。
冥星看着他,抱之以同情的目光。
他们这位王,还是头回被人堵得这么窝囊。
他是抱着锻造收服顾九的念头来的。
只可惜,开头没开好。
因为云千澈的事,一开头就惹到了眼前这野丫头。
见她野性难驯,他便让她骑了马,又带她来看刑场。
一来是考验锤炼,二来,也是要让顾九知道畏惧和服从。
只可惜,他这方法明显欠妥。
自己手里的底牌打光光,不光没能达到预期目标,倒让对方反将一军,生生憋在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闷了好半天,云北冥才又憋出一句话。
“你这是逼本王杀人灭口啊!”
“你不会!”顾九语气笃定又利落。
“这么肯定?”云北冥眼前又要发黑。
“是!”顾九点头。
“为什么?”
“这个原因,应该我问王!”顾九回,“因为我只能猜出,王大概有什么地方,必须要用到我,但至于是哪个地方,我真心猜不出来!”
“你倒真会猜呢!”云北冥面色铁青。
“谢王夸奖,不过,这是我看家本领!”顾九谦逊回,“靠这手渡命的!”
“本王怎么觉得,你是要靠这个作死呢?”云北冥目光不善。
“作死也是王逼的!”顾九叹口气,“您说您一个大人物,咱就不能有点大人物的样子吗?何必戏耍我这么一个小虾米?就像刚才太后换颜那讯息,您哪怕冷着脸说给我听,我也是感恩戴德的,您非得把我拉到这鬼地方来!”
“我一小姑娘,您这么吓我,您怎么忍心呢?我是吓大的啊?”
“您一大男人,还是一战神,没事折腾我一个小姑娘玩,您就不觉得脸红吗?说不出损不损名?丢不丢人?”
“你这是……在教训……本王?”云北冥的脸黑得像锅底。
“教训这两个字,有点太严厉了!我觉得不够妥帖!”顾九摇头,想了想,说:“我觉得吧,是教导!”
“噗!”一直默不作声当隐形内卫的冥星,一直立在一旁瞧新鲜,看热闹,听到这话,一个趔趄,差点从马车上跌下来。
“教导?”云北冥黑如锅底的脸,在听到这两个字后,隐隐泛起了一片红潮。
“你……教导……本王……”他微有些拖沓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好!很好!”
“我在以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的角度,在跟你对话!”顾九清清嗓门,理理衣裳,“冥王,您是战神不假,但是,您没发现,在人际交往方面,您很幼稚吗?”
云北冥的喉结滑了滑,脸上的红潮更甚,唇角抽搐得愈发厉害,几乎无法掩饰。
“我说的人际交往,不是指您在官场中的行为,而是,您面对自己亲人朋友时的那种状态!”顾九侃侃而谈,“你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说话处处讨人嫌!我敢肯定,冥王府里的人,不管是你身边的心腹内卫,还是奴仆杂役,绝对都是跟你十年以上的老人儿!”
“哇,猜得挺准的啊!”冥星那边惊叫,“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就他这脾气,除了非常了解他的老人儿,谁愿意跟着他?”顾九轻哼,“他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偏摆着一副穷凶极恶之相,再加一条毒死人不偿命的舌头,哦,还有最要命的一点,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功夫,最后再加一个穷凶极恶之名,就这么一位爷,能在他身边撑下来的,都是勇者和智者!胆儿小的,脑子笨的,统统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