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意思,竟是要让云安帝给云千澈和顾九思道歉!
云安帝就算再胆小,再懦弱,这时候也忍不住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帝王的形象,当即又跳又叫:“老头,你是疯了吧?就算朕做错了事,说错了话,那又如何?朕是皇帝,是一国之主!你跟朕谈什么律法规矩?这规矩这律法,就是由朕说着算的!朕说黑就是黑,朕说白就是白!”
这话一说出来,众皆哗然。
是,他说的确实不错,皇帝是一国之主,律法规矩,确实也是用来约束平民百姓,并不是用来约束皇族的,皇族有特权,人人心里都明白,都清楚,也都了解这个规则。
可是,这个规则,是万万不能宣之于口的!
哪怕你实际上是这样做的,但你嘴上还是要说,王子犯法,要与庶民同罪,实际上,云苍的律法,也是这样写的。
想要更好维护自己的统治,有些事,就算做样子,也是要做的。
现在,云安帝不光不做,还把这说不得的规则,以这样的姿态,宣之于口。
众人震惊之余,皆摇头叹息。
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个皇帝,不要也罢了!
这一回,连那些保持中立的大臣们,也有些绝望了。
这样的皇帝,这样的皇族,到底要不要跟他们一条道儿走到黑?
现在再重新站队,还来得及吗?
秦文才也被自己这个外孙皇帝的话惊着了,简直要当场吐血三升!
这真是天要亡他秦氏啊!
他剧烈的咳嗽一声,决定当机立断,不管不问,直接把云安帝带走,以免他再惹出更大的乱子,丢更大的脸!
然而……
蒋正临风而立,瘦弱的骨架,却一根刺一样,牢牢的卡在他的喉头。
他呵呵的冷笑了两声,道:“原来皇上是这样想的!不过,也难怪,有其子,必有其母,太后娘娘,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才会放浪形骸,任意的淫人夫,奸人子,恨不能将全天下所有的美男子,都纳入她的凤鸾宫!”
“你……”云安帝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事,立时被堵得满面通红,他再怎么荒唐,也知其母之行为,实在是太过丢人现眼,“说着冥王府的事呢,你提太后做什么?”
“怎么能不提呢?”蒋正满面嘲讽的怼过去,“方才说到顾九思之事,皇上无凭无据,便要将人家沉塘,那老臣想问,像太后娘娘这般,掳人入宫,祸乱宫闱,动辄与数名男子同塌共眠,连自家侄儿都要戏一戏的荡妇淫娃,又该如何处置呢?”
“你胡说!”云安帝故作强势争辩,“你说的这些,证据又在哪儿?”
“老臣便是证据!老臣的儿子,便是活着的证据!”
“还有苏成轩苏大人!”一名与苏成轩交好的官员站出来,“他的遭遇,他自己已然尽书于城墙的布告之上!”
“还有臣!”这回,是一名刚刚被调回城的年轻武官。
“臣也可以作证!”又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出来,“犬子因为此事,倍觉羞辱惊惧,已有数日,食难下咽!我们食朝廷俸禄,是为国为民,不是为了要去做面首!这真是……旷古奇辱啊!”
“何大人,你觉得耻辱,可皇上却觉得这是他们的特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