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力气一松,旋即抱得更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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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榛从清澈的湖水里掬起一捧喝进肚子,凉凉的水在身体回转,顾榛舒展了全身的枝叶,正碰到陈安霖的脸。
陈安霖拽住她的枝条:“你这妖怪做得越来越放肆了。”
顾榛伸了个懒腰,收回枝条:“以前的丁槐比我还放肆,你是没听过,她那真的叫横着走,你妨碍她舒展枝叶她就能把你扔水里。”
陈安霖笑了笑,问到:“姜闻那边怎么样了?”
顾榛眨了眨右眼:“放心吧,该做的准备我都做了。”
说着她捂了捂胸口:“等这次事情结束后,我要好好感谢水兰,毕竟她的百鱼丹帮我盖住气味,才能想法子潜进去。”
陈安霖埋头淋了淋脸,洗去脸上的灰尘,起身说到:“我们得赶紧出发了,后面棘手事都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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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将至,天空已经彻底暗下来。山里的云雾又厚又低,月亮被捂得严严实实,山谷里更是半点光线也无。
乘云子循着青石板铺就的山路下山,老远便瞧见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他环视四周一圈,又屏息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妖气,这才放下心来,挥手撤去部分结界。
陈安霖眼前的围得密不透风的山崖分出一条通往山顶的道路。
不远处,乘云子正缓缓向他靠近。
他仍然穿着广袖道袍,在山谷的风中猎猎摆动,还真有那么些仙风道骨。
陈安霖在他面前摆出一张毫无波澜的脸,对他的到来无动于衷。
乘云子见他孤身一人,问到:“弓从呢?”
“他说操控我来就行。”陈安霖答得毫无感情,看起来真有那么点失魂失智的样子。
乘云子点点头,微微转身。
突然,他又迅速回头,手快如闪电劈向陈安霖的胸口!
眼前的人毫无动作,只本能眨了眨眼。
手下的胸膛并无心跳,乘云子终于放下了戒心,低声道:“跟我来吧。”
他一背过去,陈安霖身子抖了抖,深深吸了口。
一根细细的藤条从他背后抽出,钻入了泥土。
他忍不住吐槽:要不是他担心这老头子疑心病重,没有弓从会对他产生怀疑,让顾榛纠了团藤条挡在他心跳前,肯定要被识破。
他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脚步,跟着乘云子踏上台阶。
台阶旁侧的土地里,一根藤条冒出尖儿,随在陈安霖身后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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