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是,只是海平。”
海平觉得她是喝多了精神错乱,心中庆幸自己从没跟着那群朋友在酒肆鬼混,不然被水兰见到这幅样子,该多尴尬多丢人。
同时,他隐隐有些生气。
这丁槐,明明水兰只是去找她,不想回就算了,还把水兰灌醉,喝酒伤身的道理她倒记得牢,便不管别人身体,真是自私且不讲道理。
海平吃力的将水兰驮去屋里,奈何水兰给屋子下了禁制,他总不好因为进不去就把她扔屋外吹冷风,只能边骂娘边吃力的将她拖回自己屋里。
唉,真是天妒英才,让他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重量。
水兰醉得厉害,上半夜一直嚷着喝水想吐,海平没办法,忙上忙下又端又倒,累得几近虚脱。
好不容易她不再嚷嚷了,脸上却越来越红,看着像很难受。
海平虽没醉过,可也知道喝醉的人最忌发不出汗,这样下去很容易出问题的。
于是他只好大半夜跳进水里问睡得正酣的朋友求醒酒的。
煮汤实在费时间,海平只能用自己那点妖力帮忙,也不知是不是太累太困,他竟觉得有些体力不支,端汤进房间时差点摔倒。
水兰在朦胧间仍在低声胡言乱语,海平小心翼翼将她扶起,大声说道:“起来喝汤!”
水兰脑子清醒不过来,海平因身上难受实在没那个耐心,便毫不怜香惜玉的捏住她的鼻子,等她呼吸困难张大了嘴巴,海平瞅准机会一股脑给灌了下去。
水兰猝不及防,部分汤药从嘴巴鼻子呛了出来,顺着下巴流进脖子,模样实在狼狈。
海平又是一顿忙活,待一切妥帖后,衣服还湿着的他终于放心倒地了。
*
不知这顿睡了多久,他醒来时仍是天黑,视线朦胧间正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挑灯芯。
烛光噼啪一下炸开,那背影抖了抖,回头正瞧见海平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原来是水兰啊,酒醒了?
海平又用力揉了揉,见她眸中清明没有发酒疯的迹象,终于放下心来。
水兰哑着嗓子:“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如果他没晕的话这话应该是他说,现在他只能点点头:“还行,就胸口有点闷。”
水兰低低“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海平正努力从混乱中清醒过来,迷茫间听到更夫打了三更的锣,顿时惊呼:“我睡了多久?!”
“快一天了吧。”
“一天?!”
“嗯,好像有点伤寒,我醒来的时候你在发烧,一直晕着呢。”烛光打在水兰的脸上,海平能瞧见她那双眼睛深深凹在阴影中,模样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