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榛思忖半晌,反问道:“你那天说,你觉得弓从很可疑,是不是真的?”
陈安霖点头,在作为傅介年的身份生活时,他总能感到弓从若有若无的窥探,也从不把傅介年放在主位,与其说仆从,更像是监视。
顾榛叹了口气:“我们得赶紧回去,文徽城变天了。”
“变天,变什么天?”
“傅介年回去后,像是变了个人,丁槐家中的人来报信,说聂方毅等人似乎失踪了,他们找不到关于他们的半点消息,大帅府的人可能……可能都死光了。”
“什么?!”陈安霖有些震惊,“傅介年以前,也不是这么暴戾的人啊。”
顾榛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猜,他分裂成你们两个,另一半肯定有什么变化,你是有善心的那个,而另一个,可能变成了暴戾恣睢的东西。”
陈安霖理解了她的意思:“那你打算怎么做?”
顾榛垂下眼睛:“我不知道,总之,”她抬头看着他,“我们先回文徽城,姜闻那边我保持着联系,知会一声就行。我们得赶紧汇合才能商量对策。”
陈安霖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顾榛拦住了陈安霖的去路:“你从哪去?”
陈安霖疑惑的回到:“下山啊。”
顾榛挑起一抹顽皮的笑容:“走什么陆路啊,咱们,走水路。”
*
顾榛带他来到河边,问到:“你最长能憋气多久?”
陈安霖想了想:“四十多秒吧。”
顾榛歪了歪脑袋:“一天能做到吗?”
陈安霖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水鬼……诶!”
顾榛突然环抱住陈安霖,仰头说:“那你就闭上眼睛。”
陈安霖听话的闭眼,唇边突然多了温热的触感。
他惊讶的想睁眼,却被顾榛双手用力一带,两人相拥着掉进了深河!
扎入水中的一瞬间,陈安霖耳边是汩汩的水流,脑子却一片空白,几乎忘了怎么调整呼吸。
顾榛捏住他的鼻子,嘴唇依旧对着他的,陈安霖感到嘴里似乎挤进了什么气体,脑子清醒后,才明白了顾榛的意图。
对啊,丁槐是树妖,是可以产氧气的,河里微弱的光足以维持两人的氧供了。
陈安霖不知道是该夸作者的异想天开,还是顾榛的急中生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顾榛和他这样嘴对嘴的,实在是,在挑战他的定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