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什么都没穿!
陈安霖面上发窘,几度欲言又止,倒是转回去的顾榛先开了口:
“我回来找到你的时候,那傅介年不怎的分成了两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他……或者不是他。你也知道,这生物克隆,没听说衣服克隆的,他趁你昏迷,就把衣服全拿走了,所以我只能这样了。”
听陈安霖沉默,顾榛语气轻松:“你放心吧,看光的也是傅介年的身体,和你又没关系,不用不好意思。”
她竟然还这么无所谓的语气!不怕看裸.体长针眼啊,还是个陌生男人的身体!
陈安霖又窘又气。
火光透过顾榛的耳朵,呈现温暖透明的橘红,所以他看不见,顾榛的脸从脖子到耳后已是一片通红。
两人气氛诡异的安静,陈安霖心里憋了许多话想说,奈何千头万绪竟不知从何说起,正愁着话头,一件暖烘烘的衣服劈面而来。
他扯下衣服,听顾榛说到:“这是我从山下死人身上扒的,洗干净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将就着穿。”
陈安霖的视线掠过她的肩膀,看见她的手化成粗圆的树枝,上面还挂着一件未干的外套。
原来刚才她是在给他烘衣服。
陈安霖心中有了阵阵暖意,手脚麻利的穿好了衣服,趿着脚下的布鞋坐到顾榛身旁,低声说:“我来吧。”
顾榛也没和他客气,树枝变回了手,将衣服递给他。
火光映在她脸上,明明是丁槐的脸,可侧面看起来竟和顾榛有几分相似,陈安霖不禁愣了愣。
目光在她脸上游移,陈安霖看到了她额边的伤痕,心脏一阵挛缩。
他的手指轻轻掠过顾榛脸颊,摩挲着那道细小的伤口:“这几天,你是不是很辛苦?”
顾榛被他的弄得很是不自在,心脏突突乱跳,连忙别过头去:“嗯,还好,你不也及时来了吗?”
陈安霖的手顿在半空。
顾榛那逃避不亲近的样子让他有些难过。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抓着散沙,松开会跟着风离开,握紧又会从指缝溜走。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其实与傅介年意识融为一体的记忆,他还保留着,包括那天傅介年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在黑屋里她说的那句话:
“我在自嘲,原来我没那么喜欢他。”
陈安霖默默收回手,像是受到了打击,耷拉脑袋一言不发的烘着衣服。
顾榛感到了他的低气压,小心问到:“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陈安霖愣了愣,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