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榛笑到：“报复？还轮不到我来。”
男人略略放心了些，随即越是不解：“那，那你来做什么？”
顾榛嗤笑道：“这么快就放心啦？我是不会报复你的，但有人要报复你啊。”
男人被绑住的手相互交握，显得十分紧张。他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说：“你不要卖关子，有什么目的直说！”
顾榛有些意外：“嗬，很硬气啊…那就祝你好运咯。”
男人的气势一下子消了大半：“你是来帮我的？”
顾榛点头：“也能这么说。”
男人立刻问道：“怎么帮我？”
顾榛起身，略垂下眼皮，看着跪在下方的男人，说道：“很简单，到时候你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就好了。”
男人反问：“什么意思？”
顾榛凑到他耳边：“你就说，当年你是收了一个叫杨雪的女人的钱，才做了这样的龌龊事。”
男人愣神半晌，才说：“我怎么信你，万一说了被变本加厉的报复怎么办？”
顾榛离他远了些：“所以，你按照我说的做嘛。”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玉坠，挂在男人脖子上，男人闻着她身上甜美的香水味，内心却更是忐忑。
顾榛直起腰：“明天按照你手机发出的那个短信，准时准点到那个餐厅去，有个年轻姑娘会在那里等你。下面的话，按照我交代的去做就好。”
……
那个男人被送走后，顾榛接到了陈安霖的电话：“你真的要这么冒险吗？”
顾榛一只手搭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已变成橙红的夕阳，说道：“我相信你啊，只要你找的大师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陈安霖哭笑不得。
顾榛又补充道：“先说好了，如果你害怕的话，明天就别来，不然搅黄了我的计划，就是白忙一次，奖金什么的，你想都别想了。“
陈安霖叹了口气：“哪能呢，再害怕也要去，既然上了贼船，哪怕翻船也要呆在上面。”
*
柳青青穿了件碎花长裙，外面套上她最爱的白色外套，看着浴室镜子里依旧美貌的自己，她伸手轻轻按住镜面，手中力道逐渐加重，指尖开始泛白。
灯光略暗淡下来，镜子里的女人却换了副模样。
那个女人浑身湿透，长发粘哒哒的贴在脸上，带着腥臭味的湖水顺着惨白肿胀的脸颊滑落在地上。
她的眼睛布满红色血丝，七窍有血沫流出。不久后，她的嘴唇向上扬起，露出一抹瘆人的笑容。
她听见房门咯吱响了一阵，浴室的灯瞬间重新变亮，镜子里的女人也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