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淑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府里下人的传言我听说了就放心不下,你现在这样……究竟发声了什么?”
问题的答案……再度想起孟昭衍,宋画祠深吸了口气,逼退心里的酸涩,哑声道:“姐姐,我昨夜,被人下了药……”
宋乔淑拧眉,“什么药?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现在这样……”
宋画祠摇摇头,道:“不尽然。”
“是什么药?”
宋画祠别过头,想起那些耻辱的事情,眼里又蓄了泪,她咬着舌尖,硬是没落下来,“是……春药……”
“什么?!”
宋乔淑惊叫出声,惊诧瞬间压上心头,她看着宋画祠,根本不敢相信这两个字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春药?是何人做的?”
宋乔淑一说完,就想到了答案是什么,除了那向来看她们不顺眼的姚夫人和宋枝瑶,还能有谁!
宋画祠红着眼眶垂下头,显然不想多提及这件事情,闺阁女子,最在意的无非是贞洁二字,况且宋画祠已嫁为人妇,宋枝瑶和姚夫人妄图毁她贞洁,罪大恶极不过如是。
“那后来又何至于传出王爷一事?”宋乔淑不禁疑惑道。
宋画祠缓缓抬起头,道:“宋枝瑶是算计好了带人过来,孟昭衍得知消息,为了我深夜来府,才免了我在外人面前失态,故而才有外面别人传的那些话……”
宋乔淑心里暗暗抽了抽,痛感毕现,她强拉起嘴角,缓声道:“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宋枝瑶当真可恶!”
宋画祠淡淡点点头,不愿多说。
宋乔淑看一眼低垂着脑袋的宋画祠,想了想,静默了片刻,才试探道:“那祠儿,你不是中了春药吗?后面……又是如何解的?”
宋画祠愣了一下,脑中又闪过从昨夜到今早孟昭衍在自己房里的画面,一触及到孟昭衍的身影,她脑中的弦就开始崩乱,一瞬间什么也搞不清楚。
宋画祠这个样子正中了宋乔淑心中的猜测,她狠狠掐着掌心,才没叫自己失态。
宋乔淑低声唤她,“祠儿,祠儿……”
宋画祠回过神,看过去,眼里的愣怔正撞了宋乔淑一波清明。
“祠儿,可是王爷,给你解的药效?”
宋乔淑低声问道,她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宋画祠摇头,她甚至想,只要宋画祠摇头,往日的所有不快她都会尽数忘却,再不提及,她是宋画祠的姐姐,宋画祠是她的妹妹,两人一如最初那般,亲密无间。
可是这世上,多的是人意难平。
她宋乔淑,恰恰是其中一员。
宋乔淑目光直勾勾地看过去,只见宋画祠缓缓、缓缓,点了点头,她耳畔与脸颊的绯红,是再怎么低头,也遮掩不去的。
那一刻,宋乔淑明显听到自己心底有个东西碎裂的声音,是她对孟昭衍的希冀,是她对宋画祠的信任,是她长长久久暗中滋生的情愫,是她长长久久与宋画祠相依为命的情谊。
她真想笑,也想哭,质问眼前这个面色苍白得可怜人,你为什么骗我?当初说好与孟昭衍毫无关联的人是谁?心心念念撮合自己与孟昭衍的人又是谁?
可是她却是忘了,是自己,迫于生活,迫于享乐,将宋画祠的真心推远,将爱慕之情潜伏隐藏,这世上对对错错,皆来自因因果果。
宋乔淑无声踉跄,她站起身,用绣帕扫了扫自己的裙摆,笑道:“既然如此,那祠儿就好生休养着吧,姐姐也不打扰了,得知祠儿无事,姐姐就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