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自然是孟廉枫了。
沈砚修关心的当然不是孟昭衍,他关心的无非是被孟昭衍夹在身侧的宋画祠,殊不知是宋画祠主动要离开,而孟昭衍才是那个真正要附带上的。
消息带到,使臣便退下了,使臣也不明白为何自家的四皇子要着重关注苍黎的靖王和靖王王妃,且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来禀报。
想不通就只有照做了。
使臣退下后,沈砚修兀自琢磨着,孟昭衍一个废人,就算身边有重重守卫,但是如果遇到紧要关头了,被保护的对象自然第一个是他,宋画祠的安危一时间还真的难以预测。
而且不管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在苍山,大概就有遇不完的危险。
无论如何,沈砚修就是放心不下。
“来人!”
沈砚修朝外一喊,就立马有人进来了,“殿下有何吩咐?”
“打点一番,本皇子要出门。”
那人一惊,道:“这……这怎可,殿下的伤还未好全,御医说……”
“御医说本皇子已经没事了,本皇子的命令你难道还想违抗不成?”
“奴才不敢!”
“那就快去!”
那人一时间没了主意,贴身照顾沈砚修的自然是他们凌炽自己人,沈砚修这么做他们必然会有些以下犯上的关心在里头,但是到底强不过命令,随即便吩咐下去了。
随行而来的几个官员也都纷纷到了寝宫门前,一一劝阻沈砚修离开。
“都不要再说了,本皇子心意已决,这就上路,各位大人请回吧。”
“殿下,请三思,此事万万做不得!”
众人齐齐道:“请殿下三思!”
沈砚修不想应对这些老顽固,直接拂袖走人,甫一转过身,就听闻身后一个颇为清朗的声音响起。
“殿下此行,目的是为何?”
沈砚修顿了一下,他是为宋画祠。
但是他转过身,皱眉厉声问,“本皇子要去哪里,还容不得你来知道。”
是个较为年轻的大臣,在各位大臣里面品阶较低,但是身姿挺立,面容俊郎,在众多大多中年的大臣里面如同鹤立鸡群,异常乍眼。
那人回道:“这个臣自然知道,只是想问问殿下,您是否知道自己的目的?”
沈砚修眉皱的更深,思沉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废话。”
那人脸色不变,继续道:“殿下可知,为何众位大臣一一阻拦殿下出行?”
“……”
“殿下自然知道,苍山之险,虽臣非苍黎生人,却也有所耳闻,臣想诸位大臣也都该如此。”
闻言,众位大臣皆是面面相看着点头。
“故而,殿下此行,意外尽数在人为不可控的地步,如果殿下要走,生死当由不得自己,当由天。”
“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臣的意思很简单,只是想让殿下三思而后行。”
“我又该如何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