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衍凝着冷笑去了沈砚修的寝宫,他不知道沈砚修被禁足,这件事也被皇帝下意识给压下去了,只当沈砚修不想出宫罢了。
美其名曰将婚期提前告知,但实际上还是趁此机会去见见宋画祠。
第一次见面宋画祠已经将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与孟昭衍说了,孟昭衍庆幸的是宋画祠捡回一条命后休养得还不错,不然,他也保不准自己会再做出些什么。
从前得知宋画祠离开,那种失控的绝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手心中溜走,可是双手却似抽搐一般,怎么也握不紧。
他不想再体会一遍这样的感觉,却也没有告诉宋画祠,自己做了什么。
他有些下意识不想让宋画祠知道自己的行迹。在遇见宋画祠以前,就算有人说他冷血无情,他都不会反驳的,因为很多时候,确实如此。
一切转机在宋画祠以后,他下意识将心里的野兽藏了起来,不叫这人看见,免得害怕恐惧之后,就会产生逃离的想法。
他不会让她走的。
这次也是如此。
沈砚修得知自己的婚期之后,只是轻叹了一声“不远了”,便没有下文了。他手上执笔的弧度还是平平淡淡的,看着就像此事与我无关一般。
孟昭衍皱了皱眉,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
宋画祠是孟昭衍的人,这件事毋庸置疑,没人能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沈砚修固然也不可能。更何况宋画祠已经对自己生情,他若是聪明些也知道自己该就此放下。
而看沈砚修的态度,也该是如此,所以孟昭衍念在他救了宋画祠的份上没再出言打击。
只是临了时还是撂下一句,“小心宋乔淑。”
沈砚修这下肯抬起千金重的眸了。
他放下笔,道:“当初,宋大夫也如是提醒过我这句话。”
孟昭衍知道“宋大夫”就是宋画祠,他没有说话。
沈砚修又道:“我想知道,宋大夫当初落得那个下场,是否与她有关。”
孟昭衍闭了闭眼,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只放下一句,随即离开了。
“此事与四皇子无关。”
但是答案已经给了他了。
都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而孟昭衍没有挑明更没有阐清的意思,也在其中了。
他日后回到苍黎,宋乔淑留在这里,想对她报复只能鞭长莫及,但是他动不了手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而孟昭衍的意思,沈砚修也是明白的。
他只要一想到当初那个躺在崖底伤痕累累的宋画祠,就觉得呼吸一窒,喉咙像被人死命掐住一般,就要窒息。
却也不想,害宋画祠的人,从此以后就要入主他的后院。
虽是觉得恶心,但他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因着大婚的缘由,沈砚修也迅速将国法抄完,皇帝便大发慈悲将人从宫里放了出来。不过几天,皇宫之中沈砚修眼见的地方就都被贴上了红色,把他的眼睛都晃花了,脑仁也跟着疼。
虽说沈砚修是婚事的当事人,但是整个寝宫之中,却并没有预期般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