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也已经下去了。”美岛惠流转头对付厉道,“应该是神使大人主动撤去了法术……你等我去给他量个体温看看。”
说着,美岛便小跑着去拿体温计。付厉站在华非床前,低头看他熟睡的模样,略一犹豫,探出一点舌尖,将手指按了上去,尚未碰到,便听下方传来一声有些含糊的低语:“诶,你的唾液还能降温吗?这么神奇?”
付厉一怔,低头看去,只见华非正揉着眼睛,对着自己笑。他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
“在美岛摸我的时候。”华非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精神了很多:“我听到他说神使什么的……所以害我发烧的,确实就是个行逢神是吗?”
他的语气听着像是早有预料。付厉又怔了:“你怎么……”
“又是发烧又是红斑,又是砂锅又是簸箕,想猜不到也难啊,水木茂大师的书,我又不是没读过。”华非的视线从放在一旁的物品上一一滑过,最终又落回付厉身上:“听美岛的意思,那个行逢神和他认识是吗?我怎么招惹他了,一副恨不得把我用高烧烧死的架势?”
付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第二个问题他答不了,而第一个问题,他则不知道该不该答。
“行吧,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也不重要。”华非倒是无所谓。他两手撑在床垫上,好让自己坐得更起来些,“反正我现在好了,也懒得管那么多乐——我现在只等吃粥。你呢?一起吗?”
付厉摇了摇头,他手里还拿着那个美岛给他的饭团。华非看看那个饭团,喉头滑动了一下,移开目光,感到肚子里空荡荡的,有些难受。
“话说,我想跟你道个歉。”好半天,他才再度开口道,“贸贸然就问你讨要唾液什么的。体液这种东西,本来也不是能乱给的,是我冒犯了,对不起。但请你相信,我真的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好奇而已,我……”
后面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满脑子只刷满了一句话,拜托拜托不要讨厌我……
旁边的付厉始终没有出声。华非卡了半晌,不太好意思地转头,却发现床边已空无一人,唯有一个三角形的饭团,用一张纸巾托着,放在床头旁的桌子上。
“付君?他刚才走了哦。”端着粥出来的美岛惠流如是说道,将粥碗递给华非,“他说自己还有事……比起这个,老师你觉得这个粥味道怎么样?咸淡可以吗?”
“嗯,很好,谢谢。”华非回应着,漫不经心地喝起碗里的粥,目光却黏在桌上的饭团上。
美岛说,这是付厉留给他的。虽然给出的理由是“吃不下”,但华非还是决定把这个饭团当做毁约师的温柔,珍而重之地收了。
美岛见他这样,还以为是他喜欢,送华非离开时还给他又做了两个让他打包带走,笑说喜欢的话明天再给他和付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