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后面就是杨师泥的办公室,不大,有些乱,地上散放着几个纸箱子。杨师泥走过去,把纸箱挪开了一下,搬出一张折叠椅展开,示意华非坐下,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喝水吗?”他问华非,语气平平的,“可乐?咖啡?”
华非摇了摇头,脑袋微微低下去,没有吱声。
在他的印象里,杨师泥并不是那种会对着学生黑脸的类型。事实上,和他相处到现在,这位教授几乎连高声的说话都没有过,总是一副很温和很随意的样子——那是一种很真实的温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僵硬。
对的,就是僵硬。表面上,杨师泥似乎仍在极力想维持住自己随和从容的样子,但很显然他的心情全不是这么回事。是在生气,还是在焦急,亦或是不安?华非说不清楚,反正他能感觉到,自己导师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这就有些吓人了。
尽管华非没有开口,杨师泥还是帮他倒了一杯水。将水杯双手接过,华非捧着玻璃杯身小口喝着,边喝边思考这能否为等一下的尿遁提供有利条件,冷不丁杨师泥突然开口:“你的手,怎么样了?”
华非愣了一下,立刻放下了水杯:“挺好的,说起来我还没谢谢您呢。”
杨师泥摆了摆手,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知觉什么的都正常吗?用起来有没有哪里不适?”
华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真的挺好的,跟我自己长好的一样,没什么不舒服的。”
“那就好。”杨师泥的眉目舒缓了一些,“这门技术我其实也太不熟,总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真的挺好的。”华非笑了起来,“真是谢谢您了。”
“谢什么。”杨师泥也笑起来,“我正好缺实践机会,正好看到你躺在那儿,就顺便拿来练练手而已。”
“那等于是把我当试验品咯?那是不是还得给我发份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