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是这样。多简单的事啊,我到现在才明白。”华非笑笑,端起咖啡杯灌了一大口,完了舔舔唇,又对方哲优道,“老方,我问你,你知道安徒生的《雪人》吗?”
没等方哲优开口,他又紧跟着道:“那讲的是一个雪人和一个火炉的故事。一个雪人,明知火炉会把自己烤化,却还是难以抑制地产生冲动,想要到火炉的身边去,而它之所以这样,全是因为它爱上了火炉——你看这因果关系,多明了啊,是吧?我之前怎么就没明白呢?”
方哲优冷着眼看他,等他说完了,才幽幽开口:“我现在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看过《雪人》。”
华非:“……啊?”
“如果你真的读过《雪人》,你就应该知道……”方哲优撩起眼皮,眸子里全是冷冷的光,“让雪人疯狂想要靠近火炉的,不仅是爱情,更是它体内的一根扒火棍——来自火炉的扒火棍。”
与此同时,毁约师的居所。
二楼尽头的房间内,浴室里传来哗哗的声响。
片刻后,浴室门被拉开,付厉果着身子走出来,边走边拿毛巾擦头。他走到镜子前,顿了一顿,望向自己一览无余的下半身,跟着又抬头张望了一下,取了块浴巾,学着电视里的样,将自己的下半身围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镜子,伸手抹去镜面上厚厚的水汽。镜子倒映出他的胸膛,胸口处那圈圆环似的凹陷分外清楚。
付厉的视线从上面滑过,跟着便摸起了自己的下巴。他想起昨天亲吻华非的触感,心里腾起些想留胡子的愿望。不用很长,就浅浅的一层胡茬,他觉得如果带着那个去亲吻,华非的感觉可能会更好——他看电视里就是这样的。
说起昨天,明明很近又好像很远。记忆中华非轻轻点头的模样都有些不真切。如果可以,付厉是很想在他身边再待一会儿的,华非也说,需要他来帮忙处理一下那个木乃伊,结果他刚准备低头再亲近一下,兜里的手机忽然就开始叫了——一看来电显示,又是老金打来的,付厉想装作听不到,却被华非瞪着眼睛敲脑袋。
不情不愿地接了电话,老金的声音有点急,一遇耳朵接触便是连珠炮般的一串。说的事倒是很简单,无非就是又有毁约师发现了韦鬼的踪迹,数量有点多、情况有点烦、他们有点缺人手,想要付厉赶紧过去帮个忙救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