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家伙!”老金极不满意地啧了一声,警觉地看了付厉一眼,开始向后退去。与此同时,付厉却还是一头雾水,眼见火焰袭来,只老老实实地跳起避开,顺手卷起了点风势,将火焰锁链远远送了开去,之后却没再做出更多的动作。
他还道是自己不知怎么又招惹到了薛南药,毕竟薛南药一直都那么不待见他,突然心血来潮往他头上砸店火球什么的也不算奇怪。然而付厉的眸光一扫,却见老金只袖手站在一旁,一点要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再看随着薛南药他们一起赶来的那四个未成年,个个神情紧张姿势有异,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动作里却全都藏满了蓄势待发的意味,仿佛只等一个号令,他们就能齐齐扑上,将自己的武器往付厉身上招呼。
等等,这个情况……有点奇怪。
付厉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这才发现,薛南药和小孩们的站位十分微妙,远程略后、近战靠前,互不妨碍的同时又互为支援。擅长结界的纪绪离他最近,精于制器的谢渺居最末,薛南药站在二人中间的位置,旁边分别是殊晴与朔明,这两人,都是善于近战的,付厉毫不怀疑,只要薛南药一声令下,他们两个就会率先朝自己冲过来。
——故意的。
付厉终于明白过来了,这种站位也好,小孩们的出现也好,都是故意的。他们想要对付自己,虽然付厉压根儿就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这个结论显然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
啧,这就烦了。
两手朝上一翻,细薄的匕首出现在了付厉掌间。他尚且没有死心,询问地看了老金一眼。老金却只在短暂的目光交汇后就飞快地转过了脸去——付厉知道,他一定是懂自己的意思的。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解释。至于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觉得完全没必要解释”,这个付厉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打算深究。不管怎样,就目前看来,和这些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毁约师好好打一架是势在必行的事了,他现在只希望,这场架能速战速决。他急着去找华非,至于别的,以后再说。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对你动粗。”很出人意料地,这种时候,居然是薛南药先开口了。他嚣张地弯着唇角,右手打了个响指,一条火焰如游龙一般窜了出来,直扑向付厉,盯着的,则依旧是付厉的脚部。与此同时,随着薛南药一起出现的四个未成年也像是得到了什么号令一样,突然有了动作——果然不出付厉所料,最先冲上来的就是两个近战,殊晴与朔明。
朔明是纯正的近战派,下盘稳健、拳头带风,而殊晴则是以柔软灵活的体术为主要手段,辅以双枪的近距离射击,配合着薛南药的火龙,与付厉纠缠在一起,一瞬间竟让他有些手忙脚乱。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对那些有备而来的毁约师来说已经足够——只见纪绪两手一张,一堵墙壁般的半透明结界立时拔地而起,横截了整条街道,阻拦了付厉往回走的脚部。紧跟着,只听一阵古怪的咯咯声响起,又有两面结界分别从付厉的左右两边“长”了出来,声势浩大地往那一立,与原本的结界边界相接,恰成一个三面围墙,将付厉完全地困在里面。此时此刻,付厉要再想出去,要么就是从上面飞出去,要么就是打破旁边的结界跑出去,要么就是搞定自己面前的这些毁约师,让他们别再对自己造成妨碍。
薛南药也是贱,之前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非要等到付厉已经只有被困住挨打的份了之后,才慢悠悠地准备将那句话的后续内容说完:“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非常迫切地想得到一个理由来解释这一切。行,就让我来解释给你听,省得你误会,以为我们是无缘无故地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