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和隐到达昭延都城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刚好皇城内正在准备继位大典,分外热闹。君和隐看着城里一派喜庆,比上一次来京都还要热闹几分,看得出来君和尘挺受大家欢迎的。
君和隐寻了一家客栈住下,这几天舟车劳顿,身心俱疲得很。既然要去见那些许久未见的人,该是状态好些才好。现在的他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如果眼窝再深陷一点,怕是连他自己都会以为自己是吸毒多年的渣宰。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君和隐下去吃东西,恍惚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客栈,正是他让君和尘俘虏的临溱。没想到君和尘会对他这么放心,直接将人放了,不过他的意愿也本是这样,左右不过是保他一命。
君和尘正在忙着整顿朝堂,忽而听宫人来禀报说君寻自从被囚禁后,时而沉默时而疯魔,俨然是个疯子。原本君和尘还不想理会,但是想到若是君寻真疯了,让君和隐亲自报仇也就没了快感,因为对方并不知道什么是痛苦。
君寻被安置在冷宫里,武功被君和尘封了,已经没啥能耐。冷宫外围派了重兵把守,若是有人想救人,也当真不容易。
君和尘见到君寻的时候,君寻正拿着一支帝王绿的簪子发呆。他衣衫穿的倒是规整,就是头发散乱着,显得有些颓废。
“听说皇叔精神不太好,但侄儿这会儿看着,也没啥可担心的。”君和尘说的虽然是嘲讽的话,但是冷漠更多一点,就好像对面的人只是一个物件一般。
君寻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到一脸黑沉的君和尘,一反常态温和地说道,“是你啊,来坐这儿。”
君和尘有些讶异,君寻这想起来的温和模样,跟君和隐极相像。“皇叔这是真的疯了?”
“疯?”君寻突然嗤笑出声,“本王要是疯了,还会在这里跟你说话。说实话,你这冷漠的样子像极了皇兄。他逝世前几年也是这么对我的,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君寻一脸怀旧,似乎很满足的感觉。
君和尘讽刺道:“父皇有你这么不念手足的兄弟,真是耻辱。”
君寻闻言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君和尘。突然间他仰头大笑,眸光变得锐利,瞬间让人觉得脊背发寒,“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本王和先帝的关系?你是在拿君和隐与你的关系跟我们对比吗?要是哪一天君和隐彻底忘记了你,本王看你该当如何!”君寻声声充满质问,有种怨毒的感觉。
君和尘闻言,心顿时悬了起来,君和隐早就忘了他,还是他不断给他灌输以前的记忆,让他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如果有一天君和隐彻底不记得他了,他想他会疯狂的。
“我与他,又岂能是你们能比的。”
“是吗?”君寻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君和尘,“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便让君和隐来见本王一面,本王愧对他,自然要跟他当面说清楚。”
“你……”君和尘无语,不知不觉中,竟然被君寻套话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皇叔就这么想见他?”
“让他来见我,想必他也希望见本王一面。”
“皇叔还是在这冷宫里好好呆着吧,君和隐我是不会让你见他的。或许你可以见上一面,便是在你死之时。现在朝中还有皇叔的不少拥护者,侄儿处理的也费劲,皇叔要死还要多等等才是。”说完君和尘便沉着脸离去,没去关顾神色怪异的君寻。
“你儿对上我儿怕是栽了,若是重蹈咱们的覆辙,我是不是该感叹还有同病相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