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长平一边推着几乎扑在她身上的苏绪言,一边问道:“有蜡烛吗?这么暗我们怎么进去,何况这房子看起来许久没有人住了。”
站在那么远的地方都能感到满满的灰尘,可想而知里面是多么的脏,不管怎么样都需要蜡烛照着简单收拾下。
“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小厮耸耸肩,翻着白眼,这个点早该上床睡着了,要不是他们哪来那么多事。
“你们……”长平气急,想着现在的处境还是压着怒气,好声道:“劳烦你们可以拿根蜡烛给我吗?”
“都这个时候了,我上哪里拿?”小厮不耐烦的说着,抬头指示月亮,道:“不是还有月光吗。”
说罢,转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你等下。”长平抬脚就要追,然而苏绪言跟着一拉,扶着她的肩膀嘟嘟囔囔。
“唔……九儿,小九,我的九九……头好痛啊。”
苏绪言醉的难受,嘴中将长平的小名挨个喊过,拉着人就是不肯放。
“痛死你算了,酒量浅的跟姑娘一样还敢跟人家喝酒!”长平简直气的不行,眼看着小厮远走,后边的苏绪言还拖着自己的后腿,“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不要气嘛……嗝。”打了个酒嗝,总算是舒服了些,虽然脑子还是不太清醒,但听长平语气不善,苏绪言不由自主的软了声音,“车里有火,我……我去拿。”
苏绪言摇摇晃晃的就要往马车走去,吓得长平立马跟了过去,天黑路又不平,万一摔倒磕在小石子上那就亏大了。
抬脚想要爬上马车,可偏偏酒气上头,苏绪言眼前晕晕乎乎看不清楚,一脚踏空扑在了马车框上,发出一声响亮的“砰”声。
“疼……”
苏绪言一捂额头,转身就想找长平,却被长平用手抵着脸颊给推了回去,毕竟现在有火比较重要。
没办法,苏绪言只好又忍着痛转了回去,虽然不知为何自己要这样,但总感觉听后边人的话没有错。
长平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深深懊悔自己居然让苏绪言这个醉鬼去找火折子,明明连路都不会走了,抬手敲了敲门框,“找到了没?”
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长平略皱眉尖,心中不安。提着裙裾爬上马车,刚撩开帘子就听到轻微鼾声。
长平:……
居然睡着了!
扶着额头半晌无言,长平盘着双腿坐在马车里更是哭笑不得,是要将人打醒呢还是打醒呢。
手放在苏绪言脸颊上流连,终究是下不去手,恨恨的戳了几下后,长平也是脱力般躺在了他的身侧。今天一天几乎是大起大落,不过好歹以后有了住的地方,也能保住一日三餐了,事情还不算太糟。
“明知道三杯就倒还喝酒,你是在逃避什么吗?”
长平问着,捏着苏绪言的鼻子不放,见人张开嘴巴换不过气来,才收回了手来,点了点他的紧闭的眼眸,看他不舒服地嘟囔躲开才笑着退了回来。
躺了一会儿后,长平起身理好帘子,费着九牛二虎之力将苏绪言往里边拽了点,再从包裹里翻出几件外袍披在了身上。
那房子里满是灰尘估计也不能睡,大晚上的也不好收拾,而且苏绪言还睡死过去,自己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还是继续在马车里将就一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