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那桌上,戴着斗笠的芳迎重重砸了下酒杯,引起了一群人的注意,牧云闲见此,笑道:“大喜的日子,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做什么,不提也罢。”
大喜二字也正是芳迎心中所想,她脾气虽爆,却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要是她在自己妹妹婚宴闹起来,让妹妹丢了面子,她这辈子也过不去。故而整场婚宴,她都狠狠盯着牧云闲。
那眼神像是小刀子似的扎在他背上,牧云闲却好似毫无察觉,依旧与旁人说笑。就算是别人再提到了芳迎,他也一笑了之,倒是让人佩服他的气度了。
牧云闲心里想的是,这终究是别人的婚宴,人家的好日子,他要是闹出什么事来,真是不美,他虽然与芳迎有仇,却与新娘新郎没仇,何必做的那么绝。
只是主家不这样想,整场婚宴一直盯着牧云闲。直到新娘新郎入了洞房,总算是有了些空隙,芳迎一把抓住了牧云闲,把他叫了过去。
两人躲在花园中的假山后,芳迎娇美的脸上透着一丝薄怒:“你究竟想干什么?”
“找你啊。”牧云闲微笑道:“算起来,你我有个四五年没见了。”
“与你有婚约,是我此生最大的憾事。”芳迎冷声道:“如今一刀两断,各自安好,你还有什么旁的事吗?”
“憾事……”牧云闲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咀嚼着这两个字,讽刺道:“若是换个人,能让你这么设计吗?”
“我何时设计你了!”她脸上挂了一丝薄怒:“分明是你……”
“是我太要脸面了些。”牧云闲笑道:“若是在你与你那奸夫奸情初初被查出时,我便昭告天下,你我恩断义绝,哪能有你后面发挥的余地。”
“啊,如果我这样做,我猜猜,事态会如何发展……”牧云闲想了想,说道:“那便会让你们两个身败名裂,你家也会跟着丢脸。你父亲视名声如命,岂能容得下你造次,将你打发出了门去……倒有一件事不会变,就是他还会派人追杀寻卿,届时你们两个得日子,过得可不如现在这样消闲……”
“你胡说什么!”芳迎怒道:“寻卿已死,死者为大,你且放干净点。”
“是吗?”牧云闲反问道:“若是他真的死了,你那肚子里的孩子是哪来的?”
听他提到孩子,芳迎脸色煞白。
牧云闲见状觉得有趣。他不过是估算杀了雇主那小崽子是在近一段时日生下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撞上了。有了这消息能做的事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