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忘,可有些人就绝对忘不了,比如雇主的师父与门主。此时时间一晃而过,过了数十年了,大灾的前兆到来,门主找了师父,一群人商量起了对策。
“我想着,还是让他先在门内待一段时间的好。”门主道:“若是放他出去了,出了什么事,可是不怎么好控制。”
另一位长老听过,问牧云闲的师父:“你觉得他品性如何?”
牧云闲的师父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他的功力已有小成。”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牧云闲的修行如何,他们都看在眼里。便只提他多方帮扶师弟师妹,也没一个门人受伤来看,牧云闲的无情道,修的已是快到家了。
“他初初来时,因动了几分恻隐之心,那三年里我功力没有半点进步。”沉默许久后,牧云闲的师父说:“这些年已是没有了。”
“养了个对师父都无情的灭世之人出来,我便看你们怎么收场。”听罢牧云闲师父的话,有一位长老冷笑道:“你们真是合天道心意。”
“此言差矣。”门主说:“要我看,他未必是有心思去灭世。”
“那他要什么?”这位长老拂袖而去之前,冷声道:“照你许多年前的说法,他心思琢磨不定,岂不是更难以控制么?”
“哎……你……”有位和气些的长老想制止他,失败之后,叹了声:“说的也是。”
他们许多年前把这孩子接回来,就是抱着这样的主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好控制些,谁知道七拐八拐的,做过些乱七八糟的决策,竟把他搞成了这样。
他们又吵了几天,最后做出了一项决定,还是究其本源,落回好控制这点上。让他去禁地住上一段时日,那里是整个门派防守最严密之处,若是他有了什么动静,他们第一时间也能察觉的到。
这样说来,下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去和牧云闲说了。当初他们决定把他当普通弟子教养,就是怕他对人世起了仇恨的心思,在这节骨眼上,要是特殊对待,难保不会有什么别的反应。
不过也没什么别的办法,该说还是得说。当牧云闲的师父与他说过后,牧云闲竟没提出半点疑问,只是像是往常似的,笑着对他施礼,然后就要往外走。雇主师父没忍住,问道:“你竟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牧云闲回过身,说:“师父自然是有师父的原因。”他说这话时,语气还是一贯温和着。
看了他的表情,他师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若是有一日,师父真做出了害你的事,你待如何?”
“想必……我会很伤心吧。”牧云闲笑了笑道。
自此师徒俩就没有旁的什么对话了。看着他离去,师父心中竟生出了几丝怅然。
其实在牧云闲心里,他们让他去禁地待上一段时间,是正合了他的心意。要他所说,这世界上所谓的命数,难以抵抗,就难在变化莫测诡异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