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鸳儿瞧着自己,王爷脸上微雯,抬手遮口轻嗽了一声:“你那手……揉着舒服。”
忽的,脸上红了起来,知他本是占着自己便宜来着!怪道后来打从凉城出来时,那多半个月未曾给他揉腿也无妨呢!
想着,倒也没气到哪儿去,只是靠着他那胸膛,低声道:“那腿是怎生伤的?看着似深得很呢。”
王爷轻叹了声儿,拿手在她肩上轻拍着,闭了闭眼,苦笑了声儿:“扎的,我妃母扎的。”
那伤处那般深,且又是直刺进去的,一个弄不好便会把那腿给废了……莫非是王爷小时候淘气的厉害?他妃母妃方如此待他?
王爷轻笑了下:“那会子父皇许久未曾来过了,妃母焦急,趁着我打树上滑上来时拿簪子戳的,没过几日,宫里慧妃被打入冷宫……那簪子是慧妃丢了的。”
鸳儿呆呆瞧着他,哪曾想过,竟有母亲这般利用自己儿子……她那心,莫非不会痛么?
低头瞧着她,王爷在她额上轻吻了下:“早先,爷极厌恶女子,在那深宫之中,种种手段都是见过的,但凡有那些小心思的、想头的,一眼便可瞧出。王府中原本也有丫头伺候的,只那会子我刚分了府,出去打仗,一回到家就瞧着那些弄神弄鬼的,更查着有私自向京里递信儿的,便一总打的打,杀的杀……”说着,似是怕吓着她,又紧了紧那胳膊,“那会子,我刚打那死人堆儿爬出来……只想着,害我的……便要了他的命……”
这话中听不出狠厉,听不着杀伐,有的尽是种种无奈。
鸳儿抬手环着王爷那腰,拿脸蹭了蹭,柔声道:“爷,咱不想了,以后我陪着你……陪你一辈子。”
长舒了一口气,把那丫头的小脸抬起,又痛吻了下去,有这一个便尽够了。她决计不会害自己,更没生着那招惹的心思,虽有些小心思,可都是那安心立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
这么块宝贝疙瘩,不用防着她、躲着她,反倒想把她扣在身边儿,陪着自己尽了这一辈子。
次日一大早,
两人说了半宿的私话儿哪里便能早起的了了?两个小丫头子红着脸,在外面儿叫了十来声儿,里面才传来动静。
王爷不喜让旁人近身,鸳儿忙伺候着更衣梳头,可她后边儿,还有两个丫头跟着她给穿衣梳头。
见连夫人都要忙着照顾爷,两个小丫头子只得先去理床。这回那床上可没头天晚上热闹,想来是二人未曾再……
想着,那两个小姑娘便抿着嘴,红着脸的忙忙理着。
给王爷梳得了头,鸳儿这才坐在那座上任她们摆弄。
荷儿笑道:“莲儿头梳的好,连张大娘子都夸呢。”
听着荷儿那话,鸳儿微点了点头,她未曾梳过妇人头,自是无法打理。
王爷站在一旁只瞧着她梳妆,听了这话,忽一挑眉,朝那两个小丫头瞧去:“你们两个叫何名字?”
“回老爷的话,奴婢莲儿。”
“奴婢荷儿。”
王爷听了,淡淡道:“改个名儿吧。”
鸳儿愣了下,打镜中瞧着王爷那脸。
两个丫头忙道:“原是随便起的,不过暂时称呼着,等着老爷夫人回府再起正经的呢。”
王爷也瞧向镜中,对鸳儿道:“夫人想两个吧?”
鸳儿带着丝埋怨瞧着他,只道:“既是老爷想改,还是老爷起吧。”
知她没想出来,王爷冲着镜中人笑了下,稍一琢磨,方道:“一个叫莲蕊,一个叫荷衣吧。”
二人连忙谢过。
待两个小丫头退下,鸳儿方轻声道:“为何要给她们改名儿?”
王爷亦附到她耳边,轻声说着:“家里伺候人的,怎能跟夫人同名?”
同名?
鸳儿愣了愣,才回过味儿来,合着“儿”字也算是重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