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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五人,一时皆是无言。

贺嫣正在想:也不知那涿玉君得知待嫁的是位男子,会是如何出乎意料的表情。便听无良子突然问道:“你姓杭?”

糙堂里四位弟子顺着声音微微偏头向往望,糙堂外的涿玉君应声转身向里施礼道:“晚辈杭澈,见过无良子前辈。”

语毕,不必别人请,他往里一迈,踏进糙堂。

无良子默许了杭澈的进堂,又道:“你父亲杭桂?”

杭澈恭敬答道:“是。”

无良子再问:“你祖父临渊尊?”

贺嫣一激灵,师父说到祖父辈时,并未像说父辈时那样直呼杭桂的名讳,而是敬称了“临渊尊”,这是平辈以上相称时要注意的礼节。莫非师父是临渊尊那一辈的人?

杭澈敛目答无良子:“是。”

无良子再道:“空山君是你的叔祖父。”

这一句用的却是肯定句。其实前面几个问题,每个都不必多问,谷里皆有记载,并且很多记载还是无良子亲手所记。

贺嫣有些猜不透,无良子多此一举的问话有何用意,难不成是在确认女婿户口?

便听杭澈又答:“是。”

无良子声音陡然威严:“杭澈,你确定要娶?”

杭澈仰首,又向里走三步,庄重地望向无良子:“前辈放出招亲帖,晚辈应帖闯关,关已闯过,自然一方当嫁,一方当娶。”

无良子听完,并不置词。

整个糙堂鸦雀无声。

杭澈笔挺地立在那里,一身凛然之气,他只有一人,却生生站出了虎视眈眈的气场,在无良子元婴的威压下毫不退让。

无良子和杭澈之间,隔着中间的四位徒弟,目光对峙,像两军对垒。

贺嫣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他先望了一眼师父,确认师父没有禁言的意思,便朝杭澈道:“涿玉君,倘若待嫁之人并非女子呢?”

杭澈正敛眸看着无良子,却在贺嫣看过去的第一眼迅速给出回应,一个了解而坚定的目光。眼神之快,仿佛杭澈一直在看着贺嫣。

贺嫣心中“咯噔”一声,几乎不必杭澈出口,他已经有预感杭澈的答案很可能不是他想要的。

果然,杭澈转眸凝视着他道:“我要娶的就是你,贺嫣。”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贺嫣震惊得笑了:“涿玉君,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女扮男装,我是男子。”

杭澈道:“无妨,我是断袖。”

“呵……”贺嫣目瞪口呆这个世界的人说自己是同/性/恋时都是这副超然的神情么。

断袖?贺嫣不信:“涿玉君,你其实真的没必要为了从无良谷娶走一个而说自己是断袖,你一表人才何愁没有娇妻美妾,实在不必如此。”

这话说的重了,暗指杭澈另有图谋,贺嫣目光直逼杭澈,想让杭澈知难而退。

“娇妻美妾么?”杭澈神情不为所动,“杭某此生娶一人足矣,不必妻妾成群。”

贺嫣改为讲道理:“提醒涿玉君三件事,第一涿玉君声名在外,娶男子回家会坏了名声;第二你们杭家祖训一生只娶一妻,你娶了男子便不能再娶女子,如今杭家正支只剩你一人,你这样会断了杭家香火;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样,我――不――是――断――袖。”

杭澈沉静地听完,神情像是在很认真的斟酌。

贺嫣以为自己点醒了杭澈。

谁知杭澈道:“娶你,无妨;你是不是断袖,也无妨。我非娶不可的。”

非娶不可?有人逼你娶么?贺嫣改为讽刺:“为了给杭家添一个金丹修士,以婚姻为代价,值当么涿玉君?”

杭澈沉默听完,顿了一顿,显得很是慎重,在贺嫣以为他想明白了之后,又回了两个字让贺嫣吐血:“值当。”

贺嫣:“……”

贺嫣改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涿玉君,你是家主,你娶一个男的主母,你们家的长辈能同意么?杭家能接受么?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考虑杭家啊。”

杭澈对贺嫣一连串的问题早有答案,他看贺嫣语气连贯一气呵成,便静静地听他说完,待贺嫣喘过一口气,才沉静道:“曾叔祖父允我自主择妻。”

曾叔祖父?贺嫣知道了,指是杭家的春信君。

说起来这位春信君相当可怜,他的辈分高到绕舌,是杭澈的爷爷的父亲的弟弟,比杭澈高出三代。

春信君那个辈分的人物大多数已经寂灭,也有极少数有修为高绝之人尚在人世,此般高人若未飞升年岁也已不长,大多都是归隐遁世修行。

春信君便属于后者,他原早已经归隐,却因杭家在焚香之役中损了一尊一君和大半高手,不得不出来主持局面。

杭家祖训一夫一妻,家风强调修身自省,克制禁欲,于是每一代子嗣皆单薄。焚香之役里杭家正支死的死困的困伤的伤,损伤最为惨重,正支只剩下一个少年,子嗣凋零的摇摇欲坠。原本飘然世外的春信君不得不一把血一把泪将少年拉扯长大,谁知那一个是短命的,刚成亲便撒手人寰,独留一个杭夫人。杭夫人郁郁寡欢数次求死,皆被春信君救下,这当中多少无奈血泪,简直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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