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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无/寸/缕的严朔对着不肯解衣的解惊雁,竟丝毫不觉屈辱,他癫狂地直起腰去解解惊雁的衣带,被一手扭开,他好似对这种带有嫌弃意味的动作毫无所觉,又伸着脖子去够解惊雁的唇。

而解惊雁却不肯再吻他了,他被解惊雁大力地抵按到山壁上,后背被冰冷锋利的岩壁刮得出了血,一片模糊粘腻的湿意混着火辣辣的疼。

严朔“咝”的一声痛吟,眼眶红润,像是疼哭的,又像是画了眼彩。

他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用充满渴求情/欲的眼,毫无羞耻之心地逼视解惊雁。

以严朔的老道,解惊雁年轻的挣扎与冲动他一目了然。

若是解惊雁不那么纯良,不那么年轻,不那么嫉恶如仇,或许解惊雁会像其他人那样,不屑于多看他一眼。

不肯多看他一眼的人,也不配看他严世桓更多的内里。

此时的严朔像脱下了经年老谋深算的虎皮,只捧着一颗赤/裸/裸的欲望,毫不虚伪的想要。

这样目光的对峙好似很短,又仿佛很长,终于在某个时刻,他的手被反拧,翻身,前胸贴上了岩壁。

这种姿势,身后有片刻的沉默和僵硬。

严朔能感受到那双年轻锋利的视线停在他后背的刮伤上,那视线竟比任何动作都让他兴奋。

有些人在某种时刻,对痛感有更强烈的兴奋,严朔就是这种人。前胸后背的刮伤,手被粗暴反拧的绞痛,卸了灵力的身体分明的感到那些痛楚,当某种贯穿疼盖过那些疼痛时,严朔忽然不感到疼了。

他感到清晨的阳光很暖,少年的身体很暖,他忽然记起一些自己十九岁时的样子。

其实山洞里面早有安排一应齐备,会更方便。不过看起来解惊雁并不打算进入阴暗的山洞,而严朔此刻也不想进去了,他觉得身上的阳光和煦得很舒服,他忽然很想问一个问题:“解弋,你竟喜欢在光天化日下做么?”

杭澈与贺嫣回到杭家时,天已大亮。

贺嫣进到月黄昏主屋,沾床便睡着了。

醒来时,已近正午。

院子里只有白龙马,杭澈不在,解惊雁也不在。

贺嫣坐在台阶上等了半晌,没等来那两人,听到小院外杭朴小声地扣门道:“笑天君,您起了么?”

贺嫣应道:“起了,进来。”

杭朴道:“月黄昏新有禁令,外人不得入内,笑天君,您方便开门取一下饭食么?”

贺嫣开门道:“你家涿玉君哪来这么多毛病,好好的就不让人进了?我不是人么?”

杭朴小声道:“您不是外人……”

贺嫣:“……人呢,都去哪了呢?”

杭朴支支吾吾地道:“他们都在劝学堂,我先过来送饭。”

贺嫣好笑道:“你们六子又做错什么事,要去领罚?”

杭朴左右望望,小声道:“不是,我们在守门,不能让其他人进去,涿玉君在里面。”

贺嫣:“杭澈在里面做什么?罚谁?”

杭朴面有赧色地道:“涿玉君在领罚。”

贺嫣讶异:“涿玉君谁敢罚他,春信君么?罚什么?”

杭朴咽了咽,省略了谁敢罚涿玉君的问题,只答了后半问:“罚面壁……”

贺嫣失笑,杭澈竟然当真了。

而包括杭朴在内的六子,内心却是无语的――他们家涿玉君从小到大没受过罚,《思过簿》上一笔杭澈的记录都没有,这在杭家严格的家教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如此完美的记录,却要被打破了――杭家六子当时就崩溃了。

六子跟在杭澈身边久,被传染了一身处女座的毛病,被罚的涿玉君没说什么,六子便先接受不了白碧将要微瑕的现实,又在得知罚涿玉君的是夫人时,更加无法接受涿玉君“惧内”的现实。

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涿玉君的身上!

于是六子商量好守住劝学堂,不能让其他子弟看见,绝不可以影响涿玉君高大圣洁的形象。

谁知,涿玉君面壁完,自己在劝学堂《思过簿》上记了一笔――“九月十四,杭澈,有违妻训,面壁半日。”

自此,涿玉君成为杭家第一位被夫人罚的家主,准确地说,是第一位被妻子罚的杭家男人。

后来那本涿玉君亲记一笔的《思过簿》被杭家子弟们反复瞻仰,因广受关注,“涿玉君领妻罚”一事被记入家史,更成了后辈们读家史时最爱选诵的一段,这些都是后话。

贺嫣进劝学堂看到了面壁的杭澈,原本想取笑几句,脚步移动,视线停在某个杭澈笔挺肃穆的侧影上,他话到嘴边转了转,褪了笑颜,沉默退出门外。

他在劝学堂外转了两圈,看什么都有些恍惚,双眼无神地看着六子笔挺的杭氏站姿,再对比方才杭澈面壁直立的画面。

都是杭家出品,仍有细微区别,那些区别在他眼底像电脑对比画面一样一桢一桢对比再错开。

错开的部分,钻进记忆深处,杭澈罚站的侧面与另一个时空的某个画面重合。

优秀得无可挑剔的林昀,其实也受过罚。

曾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在主席台罚站了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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