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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点头:“是以,请楼兰君放下一半的心,雁门尊既动死魂的心思,他便还没有丧尽天良到要打活人灵魂的主意。”

秦烽悲喜不明地叹了口气:“这里是我们寻到家兄最后的踪迹,那些噬魂妖没能吃到地下的军魂,下一步――”

是转头被/操纵着去吃更容易得手的生人魂?还是饥饿的噬魂妖反噬把生疏的操纵者吃了?

以雁门尊的修为,对付几只噬魂妖不至于不能全身而退,而若是前者……

显然这两种可能,都不是好的结果。

氛围颇为压抑,突然头上天光一亮,原是杭澈适时撤了织黑,晴空万里,长风送来,四人不约而同长吸一口气,极目远方。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本是无尽豪迈苍劲。

而这一片青天绿糙之下,盖住的却是一场节气溃烂的屠杀和人心肮脏的算计。

们沉默地退出万人坑上绿得流油的糙场,有共同的疑问未解――

是谁将噬魂术卷本传给雁门尊?

雁门尊又是被谁撺掇来此处碰那凶险至极的怨魂亡灵?

东崖山。

解惊雁骨子里那股犟劲,最像无良子。

曾经的“驷马难追何无晴”,养出了一个一言九鼎的小徒弟。就像何无晴因少年出山之初说过要回去盖几间糙堂的一句轻语,后来化名的无良子当真回到那里建了无良谷一样,如今的解惊雁说过要娶,便是一定会娶。

严朔问他“你真的想清楚了么?”

这个问题解惊雁根本不必考虑。

虽然他决定做的毫不犹豫,但却不糙率,答案在他决定之初就已想好。

解惊雁的逍遥,不是那种厌世离俗心灰意冷的避世,而是天生的不理世事不谙人情。他飞得快,景致“纵逝”,万物在他眼前如过眼云烟,时间如白驹过隙,仿佛都不值一提,不值停留。

一直找不到严朔,意识到主动权全在那人一念之间,那种再也翻不出那个人的可能让人抓狂,寻找的过程把人磨的没了脾气,像一场隔空的较量,渐渐解惊雁的焦躁愤怒全被打败,内心沉淀下来的便是无可奈何地期待。等意外找到那人时,就是硬汉也硬不起心肠和语气。

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从前对严朔没什么耐心,也知道了那一次的冲动急促并不是一个丈夫对待“妻子”应该的方式。

有些补偿的意思,也有点将要身为别人丈夫的自觉,解惊雁难得放慢了语速,压低了声音,很认真地道:“我会娶你,也会好好对你。以后再有人逼你,我替你出头;以前你做事的,只要不沾人命,我不计较;但有一件,你以后不能再做坏事。”

他其实没有说完,但想到严朔一定会反问什么,便停了下来。

却见严朔竟没有尖刻地反问他,而是缓缓地收起长腿,坐直身子,头微微一抬似乎是想看看他,却终是没送来目光,而是垂眸看向烛火。

他们之前几次交锋,大多是严朔逼得他说不出话,从未有严朔无话可说之时。

严朔的目光像怕冷似的,黏着烛火不放,解惊雁等了又等,始终不见严朔看他。

虽然那番话,在解惊雁概念里只是在陈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没有太多表白的意思。但到底说出来的字面上是那种意思,没有得到回应,解惊雁有些黯然地低下头,道:“你若手上果真沾了人命,我既与你结为道侣,断不会独自去求长生的仙道,反正已经好几千年没有人飞升,飞升不过是妄想,不求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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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接着往下看送的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严朔仍是一言不发,烛火照得他脸上漾出暖光,眉目间那些经年的心思计较阴冷像被火光照化了似的,眼角染上薄红,长发温顺地贴着侧脸,只留出下巴尖那点弧度。

他安静地坐着,连眼睫毛都根根安静地微微立着,像是在努力回记很久以前很重要的事情,怕一点动静便打断似的,一动不动地垂眸呆坐。

就在解惊雁担心严朔会不会坐麻了时,严朔终于动了,他缓缓抬手,指尖落在长长垂下的衣带末端。

那衣带的结扣挽的很松,只要很轻的一扯,就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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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突然评论一下多了,士气大涨,于是手速爆了表,今天更出了肥章。

谢谢大家。

【小修了解惊雁的心理活动,13:30前看过的可以回到那时补看一眼。】

第59章 五十九 用心思

五十九

那手指修长很适合握剑,骨节分明应当也十分有力,落在浅紫的衣带上,衬得手指光洁莹白,被烛光一映,泛着暖光,像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加上那缓缓往下扯开衣带的动作,竟有说不出的含情脉脉。

严朔这个动作的意味,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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